“他们又不是大嘴巴的老娘们儿,不会对外说。”谢虎山说道:“一块地里滚了这么久,不告诉他们,回头他们得骂你一辈子。”
“我现在就得骂,老杨,哥几个拿伱当兄弟,你要撤了还不告诉我们一声,这是拿我们当外人,站到我们无产阶级人民群众的对面去了?”马三儿端起从自家带来的酒碗:
“来,先罚半碗!”
杨利民吓了一跳:“这一碗路边倒得有三两,上来就喝一半?”
“怕啥,谢司令给卤煮摊预备的酒,那都兑了水。”韩红兵在旁边体贴的提醒道。
杨利民听完韩红兵的话,想想也是,之前他们喝过一次,谢虎山拿来的一桶酒比井水的度数可能高点有限。
随后接过来咕咚一口,然后就剧烈咳嗽起来,哈着酒气表情痛苦:“这次没兑水……哈……”
“让你走了都不告诉我们一声,我早知道没兑水,但就是不告诉你。”韩红兵坏笑着说道,随后也端起酒碗:
“这次该我了,老杨。”
一个多小时之后……
大喜抱着老猛的肩膀坐在门槛上抹眼泪:
“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这次一走,不知道啥时候回来,老猛,等有空了一定看我去……”
老猛一脸的茫然且嫌弃:“让你爸看你去,我都说了,我不当你爸,怎么还讹上我了。”
至于马三儿,半个钟头前就已经去了茅房,一直保持双手撑墙低着头的姿势,专注把之前喝下去的酒再吐出来。
韩红兵倒是还能坐在酒桌前,只是脸色酒红,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瞪着两只眼睛,一双筷子在只剩下些汤水的盆内搅和了十几分钟,也不知道想要夹什么。
杨利民此时挨着谢虎山,两个人勾肩搭背搂在一起,杨利民满嘴酒气的说道:
“你就告诉我,西山哪个大队合适开窑,能省成本,五叔说话不算话,我也肯定能帮你……哥们儿够意思吧?”
谢虎山看起来像是醉醺醺,也满嘴酒气,但实际上,他大概也就喝了二两真正的路边倒。
他自己负责给大伙提供酒水,有负责倒酒,自然是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脚边两桶酒,一桶兑水,一桶没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