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韩红兵看向吓尿的大黑:“大黑,是大秀儿不?”
大黑哼哼了两声。
谢虎山看到大黑的反应,用力搓了搓脸,自己刚才没想到韩家以外的人,的确,大黑这辈子最怕的人,应该是谢玉秀。
大黑有生以来遭遇的最惨经历,就是落大秀儿手里,那时候大秀还不到十岁,大黑也就刚一两岁。
那是一天下午,谢虎山和韩红兵去割草砍柴禾,大秀留在韩家和韩老三一起玩,逗弄大黑时,发现大黑肚子上有个黑色的痘痘,然后大秀吓一跳,对韩老三说:坏了,这是狗蜱子的屁股,狗蜱子钻大黑肚子里吸血呢,必须得帮大黑把它弄下来,不然大黑肯定让它吸死。
韩老三比大秀还小两岁,唯她马首是瞻,再加上觉得大秀他爸是兽医,大秀肯定跟她爸学过,不可能说错。
于是帮凶韩老三把大黑的嘴箍住,用绳绑住大黑的腿,主犯大秀又是手抠,又是镊子,又是火烫,各种方法轮番上阵,可是却一直没能把那个狗蜱子整下来,幸亏谢虎山和韩红兵下午割草砍柴回来及时,把大黑救了下来。
哪他妈是狗蜱子,那他妈是大黑的闷儿。
谢虎山那是第一次见到,狗可以连疼带委屈的嗷嗷哭,眼泪止不住,就差急得说人话告状了。
大秀当时还傻了吧唧,一脸无辜的反问心疼坏了的谢虎山和韩红兵:公狗也有闷儿?
谢虎山记得大黑当时冲着问这句话的大秀一阵汪汪汪汪的狂叫,估计是在骂街:还他妈兽医呢,哪个爹教你把公狗的闷儿当成狗蜱子治的!
打那之后,大秀儿出现的地方,大黑肯定退避三舍,甚至跑慢点都吓的拉拉尿,可见大秀那次帮它治狗蜱子,给它留下了永生难忘的印象。
怪不得特派员老冯坚持要让他谢虎山今晚来这守着,原来来烧香的是他家里亲人。
随着来人越来越近,谢虎山也认出了来人,都不是外人,走在前面的老太太是发小马三儿的姥姥孟老太,后面跟着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满脸瞌睡,哈欠连天的大秀儿,另一个是大秀的亲妈,自己的大妈陈春香。
一行三人走到老仙洞前,孟老太在洞前摆好一个白瓷海碗充当香炉,取出腰间拴着的一小袋面粉把海碗倒满,随后又拿着一大把草香递给陈春香和大秀,示意两人跪下磕头。
大秀满脸不情愿,被她妈掐了两下才不情愿的挨着她妈跪下,老太太把一把草香点燃,递给陈春香:“春香,你想求啥,就跟老仙念叨念叨。”
陈春香捧着香,闭着眼睛,一脸虔诚,口里念念有词:“求老仙保佑我家大秀下个礼拜期末考试能考上初中,好好念书,长大能接她爸的工,不要让人吃我们家的绝户,尤其是谢老四家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