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孙子,太缺德了……明明你策划的,结果全军营现在就记住中坪村有个叫韩红兵的小子,拉走了人家十五车大粪,人家炊事班长说了,下次我再敢去,就让哨兵把我扣住关他们厕所里,天天喂巴豆,啥时候拉够十五车啥时候放我回来。”
“为队集体利益做出个人牺牲,广大社员是会记住你的,到时候我组织大伙带着巴豆看你去。”谢虎山被韩红兵说的话逗笑了:
“大不了回头等地里的玉米灌了浆,跟队里说说,给人家炊事班长送些煮好的嫩玉米和时令菜赔礼道歉,一回生两回熟,他们菜园用不上这么多粪,这次你已经全军营知名,下次带着东西去道歉,和炊事班长再混熟,那两个厕所还不是都由着你去起粪,以后你都是本队头号粪勺子,全队都不敢得罪你,得把你供起来。”
“滚一边去,老子还没娶媳妇呢,一听我是整天臭烘烘的粪勺子,哪个姑娘还能跟我处对象?”韩红兵笑着骂道。
谢虎山鄙夷的说道:“没出息,男人不能急着娶媳妇,得先长能耐,有本事之后,媒婆能踏破你家门槛,你现在啥也没有,还得等着姑娘挑你,你看我,我怎么不着急娶……”
“拉倒吧,你那纯粹是因为穷,没人给你介绍。”韩红兵反驳道。
谢虎山慢慢直起腰,酸疼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看看还没有二面肥回来的人影儿,抱怨道:“二面肥死哪去了,我等着他交账呢,到现在看不见他人。”
韩红兵站起身,伸手把谢虎山拽起来:“二面肥就快住咱队粪坑里了,我骑车驮着你,带你去参观参观他去?”
谢虎山感觉休息半天,也恢复了些力气,点点头:“走,看看去,他可是这次三队的头号功臣,功劳都是他的。”
“嗯?啥意思?”韩红兵眼睛一亮,自己发小这句话说出口,那肯定是没憋好屁。
“挨骂呗,咱俩把全村孩子连骗带哄领着去收粪,结果三十九车纯粪都归了三队,其他队不眼红?不得找借口打秋风闹一闹?不得把想出这个损招的人骂出花?咋的,你想替他挨骂啊?”谢虎山看向韩红兵:
“你自己说,要是大伙问你,是谁让你带孩子们去军营收粪,让我带孩子去县城收粪的?你咋回答?”
韩红兵没有丝毫犹豫:“我们三队队长马老五让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