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你要游学远行?卢先生不教你啦?”张飞大急。
“教,但这游学便是卢师给我定的课目。”
“唉,也罢,师命难违,也只好如此了。反正俺就是个卖肉的,几位兄弟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如今和平岁月,俺也就没有改行的想法。大家随时找我我都煮肉恭候。哈哈哈。”张飞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
“翼德此言差矣,天下大乱在即啊。不管怎样,几位兄弟且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大家还得练好武艺,乱世将启,有一身武功最少可以安身立命。实不相瞒,俊此生其实只想放舟江湖,笑傲山海,只是带大我的那老道士师傅非要我来找卢师拜师不可,可卢师又要求我负笈游学,我是预计一年半回到这里来,然后回潼关归隐山林。”
“辰逸未免有些危言耸听吧,你看大家都安居乐业,谁会造反?”张飞略有不服。
“翼德不信且问瘦娃与典韦,典兄一路从陈留到此千里之遥,一路之上,你问问他,见过几人衣不遮体,食不裹腹之人?算啦,大家以后好生练武,本事大了终归是没错的。”听完林俊的话,张飞不大服气,大环眼瞪着典韦与瘦娃,意思是,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两人纷纷点头。
“唉!”张飞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是一番推杯换盏,张飞已在剔牙了,此时桌面上的肉,菜,包子,馒头均已一扫而光,瘦娃与林俊也放下手中筷子,正笑吟吟地看着典韦大吃特吃。
“典兄弟可曾吃饱?”林俊笑着问,“尚可,尚可。”典韦头也不抬。林俊又叫上酒保,炒了几个菜又端上几大碗白米饭,此时典韦说话了,“嘿嘿,能不能再加十五个肉包,十五个馒头啊。”酒保瞪大眼睛,好像在看什么怪物一般,一动也不动,双眼直瞪着典韦的肚子看,他实在搞不懂,看着不大的肚子,如何能装进这么多东西。“小哥别傻站着啊,快去准备一下。”不多时,食物摆上,典韦历经一番苦战,终于长长地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嘿嘿嘿,见笑了,终于吃了顿饱饭啊。”林俊心道,这典韦都能赶上自己刚吃了那怪莽内丹那段时间的饭量了。看这典韦,吃顿饱饭不容易啊。于是,林俊叫来酒保结过账。三人与张飞辞别后便朝卢府走去。
一进卢府,林俊便领着两人到了卢植书房拜见卢植。卢植没过问太多,只表示知道了,叫来忠伯给两人安排了住处。时间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酉时,天已慢慢黑了下来,林俊在院子里耍了一套拳脚,洗了个热水澡便上床打坐练功,这是每天的必修课,不多时,便已入定。
当林俊睁开双眼时,已是二更天。林俊悄悄地摸出卢府,低头在街上走着,此时,街上偶有行人,但俱是行色匆匆,林俊亦装作赶路样子,行到了何家酒楼前面,绕着酒楼转了一圈。寻到一个黑暗的角落,一纵身,上了屋檐之上,轻轻趴在瓦面上。
抬眼望去,见窗上灯光映出一妇人影,忽听妇人问,“让你请当家的回来,因何未归?”另一女子声道:“当家的正在酒楼清点银两,据说明儿要大采购,现正在账房里忙活。”听这声音,估计便是白天酒保所说的那个小丫环了。大约过了一刻钟,又听到里面又传来人声:“你且再去催催,看看当家的忙完没有,快三更天了还不曾回来。”丫环应了声:“是。”正往外头走来,忽猛听楼梯响起脚步声,只听有人唠叨道:“眼看挣了点小财,明天又要大采购,付了账,所剩无几了,偏偏这点小财还不敢放在店铺,搬上搬下的,煞是累人哪。”说着话,只听唧叮咕咚一阵响,正是将银子放在桌上的声音。
林俊临窗偷看,见是白天躺在竹椅上坐的那人;又见桌上堆一堆银子,都是纸包妥。只见何老板一边说话,一边拉墙边的一幅字画,字画背后有个暗门,口内说道:“我是为交易买卖盘点铺内钱银。娘子又叫丫环屡次请我,不知有什么要紧事?”手中却将包妥的银子收入暗门里面,事毕,仍将暗门关好。林俊默不作声将一切尽收眼底。
只听那妇人道:“我因想你原配周氏,故此请你速来。”何新道:“何事?”妇人道:“就是为那周老乞儿,现虽逐出境外。但我细细想来,他既敢在县里告你,就保不准他在别处告你,或府里,或雒阳京城,俱是免不了的。那时怎么好呢?”何新听了,半晌叹道:“若论当初,原受过他的大恩。如今将他逼至这等田地,我实在对不住他父女啊!”说至此,声音却甚为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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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在窗外听,暗道:“这小子尚算有良心,估计都是这刘氏泼妇,把这家风带歪了,也罢,今晚就饶尔等小命,只取银两资助周老汉吧。”忽听有摔筷箸,掼酒杯之声;再细听时,又有抽抽噎噎之音,估计是那刘氏妇人哭了。只听何新说道:“娘子不要生气。我不过是那么说。”刘氏妇人道:“你既惦记着前妻,就不该叫她死呀,也不该又把我娶来呀。”何新道:“休要重话重提,人已死了,我还惦记作甚?再者她虽要紧,但你更要紧呢?”说着话,便凑过妇人那边去,央告道:“娘子,是我的不是,你不要生气。明日再设法对付那周老乞儿便是了。”又吩咐丫环烫酒,与主母换酒。一路小声哄,那刘氏妇人方止住抽泣。
且说丫环奉命烫酒,刚走下楼,忽然“哎哟”一声,转身就跑上楼来,只吓得她张口结舌,惊慌失措。何新一见,便问道:“你是怎么样了?”丫环气喘吁吁,说道:“了……了不得,楼……楼底下火……火球儿乱……乱滚。”刘氏妇人听了,便接言道:“这也犯得上吓得这个样儿?莫非是那周老乞儿攒下的私房钱,埋藏在那里成精了罢,据说金银藏久了会成精,我们何不下去瞧瞧,记明白了地方儿,明日慢慢的再挖。”一席话说得何新贪念顿起,忙叫丫环点灯笼。丫环却不敢下楼取灯笼,就在蜡台上见有个蜡头儿,在灯上对着,手里拿着,在前引路。妇人后面跟随,何新也随在后,几人一同走下楼来。
林俊正欲闪身入室,忽见对面“听雪斋”檐顶一晃,却是一道人影。原来不是别人,却是救周老儿的壮汉到了。林俊暗暗笑: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妙法。只是他不知放银之处,这却如何能告诉他呢?我何不先将银两取出来,带走一半,留一半给他取之。”于时,不再犹豫,钻进房去,打开暗门,只见里面齐齐整整地躺着十六小袋银子,上面写着一千两,不多不少,刚好一万六千两。 在角落处有一个大袋子,估计是平时将银子背进背出时用的。当即双手并用,捡起银子便往袋里装。装完,转到桌前,轻轻地放下八小袋,一晃身出了门,一个“倒挂金钩”上了房顶。
林俊在房顶伏在阴暗处,见救周老儿那壮汉此时也摸到了门口,一个闪身也进了房门。壮汉在里面四周打量一番,径直走到桌前,把外衣脱了,里面穿着一身黑色的短打,外衣铺在桌面上,将那八袋银子往上面一放,收起外衣,打了个结,往身后一背,也闪身上了房顶。
忽听楼梯一阵乱响,有人抱怨道:“小孩子家看不真切,就这大惊小怪的。”正是何新夫妇,同着丫环上来了。
林俊寻思:“银两业已到手,我还在此作甚么?”将身一顺,早已跳下楼来,复又上了墙角落,到了外面,暗暗回到卢府。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往床上一躺安然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