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许久,老道士才问了一声,“俊儿,你还记得为师教你的心法口诀?”
“记得。”
“好,背诵与为师听听,师傅很久没有检查你的功课了。”老道士似乎也陷入了回忆。
“静心养气,抱朴含真,以意御气,以心凝神,气运无方,顺逆两仪,持身以正,内通经络,气达五脏; 意守丹田,神凝百汇; 气随意走,意随气行......虚灵内存,外感敏锐。真气流动,绵延不断,定意发力,万夫莫挡。心如明镜,气如清风,通彻无碍,妙用无穷。”林俊一口气把老道士原来教的口诀背了出来。
“不错,还真记得,但是你最近少修行了,须知有句话叫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一口气乃是立身之本,切莫过于追求外力。乱世将来,为师拉下了这张老脸,帮你向于师叔求了一艺,你明日可向其请教。”说到这,停下了,又在身上摸了摸,“这里有书信一封,你可持此信到涿郡涿县一行,拜卢子干为师。西北有狼烟。你可随之远征,纵不能封狼居胥,也可博可个出人头地。”顺手便把写好的信递了过来。
林俊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原来这老道士都帮自己安排好了啊。唉,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得去读书。自己来到这个汉末,能寻一净土,安渡此生便好。至于后面的什么三国,懒得去想,与自己无关。
“师傅,徒儿素无大志,不如像师傅一样,就在这浮云观中读书练武度日,闲来观虎斗,闷来听鸟鸣,终此一生,岂不快哉?”林俊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老道士好像第一次认识林俊一样,把林俊看了又看。“你以前不是这种想法的哦,老是想出将入相,封妻荫子。现在怎么跟云长出云一趟就完全改变了呢?”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嘛,人的想法都会变的。”林俊笑着说。
“没错,此一时,彼一时,你把这次下山游学当成是师傅给你定下的任务吧。你游学归来时如果还是这种想法,师傅也不强求,你看可好?”老道士倒也是不勉强。
“徒儿遵命!”林俊躬身接过信答道,。
“好,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明日一早,为师便出门了,你不必相送。省得徒增伤感。”老道士很没风度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师父,徒儿得师父抚养成人,明日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此后如若有人问起师父名号,不知该如何应答?”
“老夫左慈!”老道士的背影已在月华中渐渐隐没,远远飘来四字。虽说声音不大,但传入林俊的耳中无异像是打雷一般。
看着老道士远去的背影,林俊定了定神,关羽,左慈都见到了,那于师叔难道是于吉?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举步向浮云观走去。
次日一早,林俊早早起床准备送一送老道士左慈,刚到浮云观门口,只见那于道人早已在观外的空地上,笑吟吟地看着他,“辰逸起晚了哦,你师傅卯时已走,来得有点晚了哦。”
“见过于师叔,师傅本就说过不想我送他。徒增伤感。”林俊心里空落落的。强辩了一句。于道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林俊倒是想起了昨晚左慈说的可以向于道人求艺。于时躬身行了一礼,“于师叔,昨晚师傅说你有保命的绝艺传授,不知何时可以教我?”
“嗯,现在就可以,师兄说你平时在林中打猎,一手飞石打得不错,我这绝技是飞刀。你先打几块飞石给我看看。”于道人看了看约三十步外的一棵大树,此时,树上刚好停着一个猫头鹰。“看到没有,就打它。”
“啪”的一声,随着林俊的手晃动。树上的猫头鹰应声栽了下来。“好好好,林大哥这打得真准,可不可以教教我。”忽然,林俊听得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李玉儿,此时正在身后叫好。“是玉儿啊,早啊,我正跟于师叔学飞刀呢。”李玉儿经过几天在浮云观与大家亲如一家的相处,开怀也开朗了不少。
“见过于道长,”李玉儿朝着于道人施了一礼,“不知道于道长能否把这飞刀绝技传授。”
于道人看了看李玉儿,“也罢,你一个丫头片子,学这个防身倒也不错。”李玉儿一听,高兴坏了,一直在傻笑。
林俊见李玉儿傻笑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好笑,扭过头来避开于道人的目光,张大着嘴巴,做了一个”拜师”的嘴型。李玉儿猛然反应过来了,马上冲着于道人“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恭喜师叔喜得佳徒。”林俊也是打蛇随棍上。搞得于道人一愣一愣的,才反应过来:“哈哈哈,也罢,也罢,既然缘份已到,那就收个女弟子吧。徒儿快快起来。”
听到于道人的首肯,李玉儿估计是太激动了,一俯首,又是磕了三个头,“徒儿再次拜见师傅。”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三天后的早上,林俊一手牵着马匹,一手提着狂龙傲天枪站在浮云观前面的空地上,朝众人一拱手,“大家不必相送,我去了。”翻身上马,一抖丝缰,“驾。”在晨曦相送中远去。
关羽与于道人等人目送着林俊远去的背影,回头看了看浮云观,只见横匾上“浮云观”三字在晨曦中灼灼生辉,但随着林俊的远走,似乎失了往日的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