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大半夜找她?
嘶——
准没好事。
温清池跟在婢女身后,随她入主院。
月入云,风偏冷,那人就站在亭下洗手。
女婢退出院内,关上了门。
温清池负手,悠悠走近。
少年眼底阴郁浓厚,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手。
那手浸在金盆的血水中,过分苍白。他不断揉搓,力道之大似要将皮搓掉。许是泡得太久,指腹有些皱巴。
真恶心,最讨厌那个地方了。
“再搓,手就烂了。”
温清池掏了块帕子递到他面前,道,“干净的。”
温清池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眼底下的阴郁瞬息藏匿,冷哼一声。
“大半夜不睡觉,出去哪鬼混了?”
他慢条斯理地接过手帕,擦了擦手。
矜贵恣意和刚刚的阴郁,恍若两人。
少年从不在任何人面前露怯。
温清池揉着眼睛,含糊道:“没什么。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裴言澈指尖勾动,连盆带水被他扔至角落的池塘中。
他不急不慢地坐下,整理衣袍:“自然是有要事,我既然选择和你合作,我自当要奉上自己的诚意。”
温清池的耳朵动了动,饶有兴致:“说来听听,什么诚意?”
“十大世家那群老头子想要——”
裴言澈顿了顿,薄唇轻言,“你替代沈听妤做炉鼎,并以你为棋子吞凌虚宗,统五宗。”
“沈听妤?炉鼎?”
温清池愣了愣,裴言澈点点头,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听到沈听妤名字那刻,裴言澈内心有着不亚于温清池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