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他的勇气说这话?
“啪。”
温清池侧身避开冷凌凌的剑影,从案几上翩然起身。她朝恼羞成怒的傅砚辞摆摆手,趁机丢下几颗阵石,声音慢吞吞:“桌子、门加软榻,记得修,不然我得赔钱的。”
温清池打了个响指,道纹如灵动游鱼显现:“修不好,别出来。”
傅砚辞不屑,手中运起灵力,灵气化成的焰火自手中来,温清池正了正神色,好心提醒:“老规矩找阵眼,强硬打碎会炸屎的。”
傅砚辞硬是把火憋回去:“……”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弯弯绕绕的符修,尤其是不正经的温清池。
温清池哼着小调走到门外,她顿足,懒洋洋道:“你是让路,还是被我打一顿让路?”
徐泽川一语不发,贴紧门根让开条路。温清池迈着虚弱的步伐,拂袖而去。
倏忽,徐泽川犹豫再三,硬着头皮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沈师妹……她真的挖你灵根了?”
温清池微顿,迎面的夏意涌动,翠绿如玉。连绵的山峦,不见尽头的波澜。
“你既信沈听妤,就不会来问我。”
温清池原本想揍一顿徐泽川,奈何有求于傅砚辞,其他人挖,她还真不放心。万一和沈听妤一样不熟练,挖不干净,她要遭大罪。
傅砚辞不一样,都挖出经验了。
所以她决定心平气和,跟傻子聊天。
“我——”
温清池伸出食指在空中轻点:“你怎么想不重要,我不想听。”
她急着去换衣服,一股刺鼻血腥味,臭死了。
“师兄——”徐泽川沾染几分委屈,“我……”
人心是偏的,徐泽川起初根本不信相处多年的沈听妤会做出这件事,可他最敬爱的大师兄,用命担保温清池,他犹如入浓雾,看不清方向。
傅砚辞垂眼,淡淡的语气中夹杂些许躁意:“叩问其心,若真相与你所想不符,你是否还能维护心中的道义。”可恶,可恶。最讨厌就是不能强拆的阵了,这和要剑修的命有什么区别?
想罢,傅砚辞唇瓣弧度冷冷:“真想和她打一场,一剑捅死她。”
若不是顾及她身体,怕赢了胜之不武,他才不会受这气。
“温姑娘!温姑娘!大殿如今乱成一团,长苏长老请你一去。”
逍遥宗的宗规森严,禁止疾行御剑,更不可扰民。来报信的逍遥宗弟子,不惜一连触犯几条,来找温清池,可想而知,大殿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