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学医嘛,拉着他来验验货。”
学医,验货,交易……
沈聿将这几个词组合排列后,再结合这地方的属性,自动脑补出一场人体器官交易的黑色大戏来,脸色一变。
“舅舅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有歧义?”
晏清河说着,从车里走出来,身上的黑色风衣被风吹翻了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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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注意到,晏清河一过来,周淮就掐灭了烟。
之前在地下场的时候,周淮几乎烟不离手,今日这是怎么了?
沈聿没在这个问题上思索几秒,晏清河就已经走到他身边,“别听我舅舅满嘴跑火车,我来这儿是因为他的认识的一个朋友生了病,但身份黑着,不方便去医院,所以叫了我过来。”
身份黑着,这话算是委婉了。没准是某个惹了事儿被通缉的混混。
“你呢,来这儿是?”晏清河问。
“生意,我盘了这儿的场子。”
“呵,”沈聿的话刚说完,周淮就挑了眉,“沈总生意做得大啊,黑白通吃。”
沈聿笑笑没解释。
“那既然不是一路的,就此散了,各干各的吧。”一直没吭声的李简插了话,提醒沈聿,“沈总,项目部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沈聿这才朝着两人点了点头,擦身而过。
晏清河站在原地,直到沈聿的身影在转角消失不见后,他才收回眸子。可一转头,就瞧见周淮在盯着他看,也不知道打量了多久。
“走吧,不是说那人病得快死了吗?你怎么还这么悠闲?不带路?”
“比起普通关系的人,我当然更关心我侄子。老实说,你眼光不错,沈总长得跟朵花儿似的,脾气温柔,性格又好,确实惹人怜爱。”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晏清河没理会他,拉开后车门,将自己拿来的医药箱拎了出来。
“这怎么是胡说,你那日记可是被我姐夫满屋子传阅了一遍。现在家里谁不知道你跟那小子有一腿,别瞒了,你舅舅我又不是外人。”
“你说的版本跟我爸说的不一样。他可没传阅,还当场就给烧了。”
“烧了有什么用,烧得了日记,烧得了你那蠢蠢欲动的心吗?你一见到沈总就跟苍蝇见到臭皮蛋一样,巴巴往人跟前凑,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想跟他搞基。”
“小声些行吗?还有,形容得很好,下次别形容了。”
“啧,清河,你是在嫌弃我没文化?”
“……没有。”
“就有。”
“……闭嘴吧,带路。”
——
十分钟后,晏清河和周淮出现在一处四合院私宅。
宅子装置得很古朴,中式风与现代智能设备相结合,通体用木质和砖瓦构成建砌。客厅都是落地玻璃窗,院内则花心思弄了园林景观和假山流水。
两者相互结合辉映,倒是矛盾中存在着奇异的和谐。
管家领着人上了二楼看病。屋内有些黑,床上的人戴着口罩,脸部上半截也用宽大的帽檐遮盖着,完全看不清楚脸和身份。
晏清河检查了他的情况,将带来的药和针水给他打上后,就起身下楼。
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周淮跟一个穿着唐装,齐肩长发半绾成一个低丸子头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聊天。
此番见他下来,周淮冲他招了招手,“清河,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堂口的主事,周时予。”
也姓周?
晏清河走过去,那人也转过了脑袋。
那张脸温柔沉稳,看着斯文客气的模样,倒不像帮派大佬,像个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