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你不是不知道母亲和徐蓉她们，一直都在惦记我的嫁妆，可你从来没有阻止过，因为你根本就没在乎我。可我并不是真的软弱可欺，我是因为你，因为我在意你，而郑氏和徐蓉是你的母亲，你的妹妹，所以我才任由她们，爬在我身上吸我的血，甚至是整个永林侯府的亏空，我都心甘情愿地在填补，哪怕是耗尽了我全部的嫁妆。可你又为我做过什么？”

姜夕榆的声音并不尖利，平缓和气，听不出任何质问的意思，有的只有无尽的委屈。

徐睿终于抬起眸子，姜夕榆眸中的泪花刺痛了他的心。

他张口想要解释，可她刚刚的字字句句，却砸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说的没错，他以前确实没有在意过，她被母亲和徐蓉她们肆意吸血时，他甚至还觉得她傻，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是因为他，才甘愿做这些事。

姜夕榆眸中的泪花，并不是想在徐睿面前，表达什么委屈，她不过是诉说着前世种种，自然流露出的情感罢了。

“还有林柔妤，不管你只是把她当成救命恩，还是把她当成你将来的侍妾或平妻，在你决定将她带回京都时，就证明你的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姜夕榆的控诉让徐睿有些着急，他张口想解释什么，可姜夕榆却根本没给他机会，“不需要否认，或许你现在还并没有，要娶林柔妤做平妻的想法，可不可否认的是，你并没有尊重过我，所以我在意的不是她，而是你。”

一句话，又再次说得徐睿哑口无言。

姜夕榆的控诉还未结束。

“还有周来，你看似是在为我出气，实则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脸面。否则你明知道联合周来害我的人是谁，可你却并没有追究她们的责任。

还有这次的流言，你应该都查清楚了，除了徐蓉还有林柔妤的功劳，可你并不会为此追究林柔妤的责任，因为林柔妤对你还有用，或者洪州太守对你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亦如当初你娶我时，我们将军府也有利用价值一样。”

姜夕榆的控诉太过直白，仿若一把刀子，狠狠剖开了徐睿的心，将他心底所有的阴暗面，全部都暴露无疑。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么了解他，好似他的任何一个想法，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她知道他娶她，是因为大将军手中的兵权，也知道他一再纵容徐家人去吸她的血，为的便是让她用嫁妆，填补永林侯府的窟窿。

更知道他将林柔妤带回来，是想拉拢洪州太守。

他所有的心思，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可她以前从未跟他抱怨过，他以为她是软弱愚钝，可他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