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处琼楼玉宇,亭台回廊的豪华景象,水波绕轩,风萦华舫,天晓得起在多少民脂民膏上头,耗干了多少得力工造匠的性命,才赶造出这宝轩大殿。
不多时,整支的车队匆匆而来,看装点形象,是个圆顶的车架,光车骏马,朱丹其毂,马背上驮着干粮,车里载着捆捆的丝绸,又存了数箱的瓷瓶,约莫似是个做生意的富商。
王公面色霎时一片灰败,捂着胸口,哀极伤心,竟生生从口中咳出一口血来。
这人打扮得似是个富贵角色,腰系玉带,绫罗锦袍,大肚痴肥,见了他便放声大哭,道:“我这……车栽了土里,商也行不成了,这日子连天的打仗,好容易凑得了一趟……”说罢又干嚎個不停,抖若筛糠。
一路向北,凭风而去,脚下抛去千丈碧原,顷刻便度万里萱海,约半日有余,就到了帕拉丁的王都。
可汗不答话,上前一步,银光似电,刀锋出鞘。
几名战士立刻上前,一刀一斩,王公与侍卫的头颅纷纷骨碌碌地滚下,落进滚烫的血泊里,仰面朝天,双目不暝。
“捐躯为国,保乡卫土,不枉豪杰。”可汗傲然道,从容一甩刀身红血,殷然血雨纷纷而落,洒出一圈长弧。
可汗抬臂挥了挥手,神色淡淡,了无意趣。
黑衣人见王公犹未醒悟,便补充着笑道:“你又怎配得上这份殊荣?”
他复又举刀,其意不言而明。又有几名侍卫一一地上来,或疾刺出刀,或剑锋斜转,各使本事,仍接连倒在大汗刀下。察合台的战士抬离了尸体,默默地不作言语。
可汗朝着那新来的人声望去,入眼满目金芒,如视日而泪流。
他大笑道:“烈火有绝时,碧血换汗青。是归是去?战鹰答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