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要相信我……或许你的身亡正是因为相信,”荷鲁斯眉头紧锁,伏尔甘不得不再次给了首归之子第二次的拍肩。
“我继续。”佩图拉博说,“之后是一个叫欧尔的人,和约翰的人的故事,他们……有人认识吗?没有,好吧。但他们无疑是忠诚于帝皇的一方,正在给帝皇送去一把兵器。”
“好。”多恩评价。
“之后,圣血天使陷入狂怒,和……叛变的吞世者作战,以及无辜卷入战场的少数帝国之拳。”
安格隆重重嗤笑一声。“叛徒。”他说。“叛徒无处不在。”
“再然后,你的西吉斯蒙德正在和敌军战斗,多恩,”佩图拉博翻动书页,然后,他停住。
“又是我吗?”荷鲁斯说,愤怒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
【+你杀了我的儿子。+】
“我杀了天使……”荷鲁斯喃喃,“我做了多少错事?犯下多少过错?我何以胆敢如此作乱?难道我还要从父亲手中索取不属于我的情感和权柄吗?难道我的贪婪和傲慢已经足以推动我走上一条愚妄至极的不归死路吗?”
【“我曾提供给他立于我身侧的机会,”你带着相当真诚的悲伤说。“我并不想取他性命。他本可以像你一样站在我身旁。但他拒绝了,何等遗憾。这份拒绝使他的死亡成为必然。那是我唯一的选择。我知道你理解我,父亲。你是一个完全理性之人。而我从你身上继承得来我的理性。可怜的圣吉列斯,处决是唯一合理的——”】
“哦,让他闭嘴吧,”荷鲁斯不安地低声耳语。
他的确做好了面对自己犯下大罪的准备,但这番恬不知耻、厚颜无耻的荒诞傻话,怎能从他的嘴里说出?他不仅背叛,还陷入疯癫?天哪,那个鬼东西什么时候去死?父亲什么时候能把他处决?
他不想——一万个不想,让他这番令人作呕的形象在帝皇面前出现哪怕一秒。
【+你杀了我的儿子。+】
“你念过这部分,”福格瑞姆说。
“我想,并非重复。”多恩说道。
【+为什么?+
多么奇怪的问题。你父亲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问我为什么?”你说。“何谓为什么?”
+为什么?+
“我认为你受到的打击太大了,父亲,”你温柔地说。“你这话问的没有道理。你在问什么?我为何要杀死天使?或者为什么我要提供——”
+为什么?+】
“是我。”荷鲁斯说,脸色已比康拉德的肤色更加苍白。“他……指的是我……”
【哦,是的,你已明了。一如往昔。三十年,你学习祂的速记,学会阅读祂的难解评语。三十年,祂期待你填补空白,理解一句神秘话语中暗含的一切。三十年,你害怕解错。祂指的,是最根本意义上的“为什么”。】
“他懂了什么!”荷鲁斯将声音抑制在嗓子深处,这赋予他一层绝望的嘶哑,“他根本不明白!那个该死的天杀的畜生!”
【你将不得不杀死祂。你曾怀疑你可能不得不这么做。你以为如果事情当真抵达如此结局,你会难过。但你并不难过。一点也不。祂没有改变。或者,祂只是变得更糟,只是用那双无情的眼睛盯着你——
不。不是你。
祂并没有盯着你。整段时间之内,祂从未看你一眼。自祂走进你的宫廷,祂每一句话都并非向你说出。就好像你根本就不在此地。】
“是的,太好了。不要看我,不要听他的胡话,父亲,杀死他,不要让他再伤害你,再伤害任何人……”
【祂的目光越过你,注视你身后的阴影。
它们就在那里。
你的父亲一直在和它们说话。看向他们。当祂说,“你杀了我的儿子”,这个老傻瓜指的不是圣吉列斯。祂一直在和它们谈论的是你。
祂认为你死了。死了。丢了。】
安格隆离开座位,抓住荷鲁斯的手。
“放松。”他低声说。
“不要再关照我。”荷鲁斯抬起头,语调渐渐回归常态,但依然低于平时的音高,“我已经得到远超我值得获取的关照。我现在只好奇,那个东西什么时候死。”
安格隆注视着荷鲁斯,随后,他放开手。“好。”他简短回答。
“这对你而言会是一个很不愉快的故事,荷鲁斯。”佩图拉博从书籍中抬起头,“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来吧。”影月苍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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