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建议,连长们。”
罗伯特·基里曼说,站在指挥室的大厅中。他的存在让原本显得过于空旷的大厅倏然被其高贵的形体不自觉散发出的光辉所充实。
“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自己做出所有的决定。正相反,我要看到你们的分析与思考。”
“在侦察部队将信息送回后,我们登陆塞佩图斯十二号。”格伦·沃索托回答,在几次反复的思索之后,依然选择坚持他最初的策略,即使这会令他显得固执。
“理由,副指挥官。”
“绿皮兽人意外爆发的内战扫除了航道中的阻碍,绕过绿皮的炮艇,找到一条观测盲区的航道,我们可以做到以最小的代价侵入战区核心。”
基里曼不否认也不肯定。
“还有谁想要表达看法?”
“我们应该优先拔除部分防空火力以及护盾。”另一个相对年轻的连长说,“在抵达塞佩图斯十二号后,用战略轰炸处理地表情况。”
“还有吗?”基里曼等了数秒,在这期间用视线扫过所有在场的指挥官,确保他们清楚自己正在被注视。“还有谁有不同看法?”
他的手指敲了一下桌面,令他感到陌生的手甲在厚重的大理石表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随后,罗伯特将沙盘投影在背后的白墙上,将已经撤去所有纪念过往荣耀的华丽徽章与丝绒旗帜的光洁墙面,重新以单调但足够清晰的战术标记地图着色。
“这是塞佩图斯十二号,我们的战略目标,”基里曼说,“而在这些星球上,存在着本星团在爆发叛乱前已经确定的对舰队火力点,”他圈出一些行星,“假如我们没有足够的毁灭性火力,我们固然可以经过这条路线,”一根清晰但曲折的箭头被画出,“直接绕过已知防卫点进入塞佩图斯,但你们显然没有把我们的盟友,即另外两位基因原体的下属计算在内,也没有把伱们自己的大功率武器纳入考虑。”
“理论:灭绝武器的使用应当被尽量减少。实际:毁灭性武器可以运用于恰当的环境中。我不喜欢以大量生命作为胜利的基石,但是,在这里我看见更高的效率,和更大的成功可能。”
罗伯特画出另一根箭头,箭头之外有小型的侦查船散布,前端是携带战术鱼雷的高速战斗舰艇,中间为主力运载舰队,三维空间中箭头的周围一圈则由极限战士军团为数不多的护卫舰和大量的重火力战列舰包裹;两支借调的协助连队游离在外。
这根箭头取用了一条更加直接的线路,途径几处防御行星,直指奥西里斯星团中心。
他转过身,双手撑在桌边,湛蓝的双眼让阿斯塔特们想起战前工作不止的苍穹预卜仪,敏锐且锋利。
“我们要快速取得这片宇宙的战舰优势,压制塞佩图斯十二号及其周边领域的地面对战舰、战舰对战舰的防御火力。无论是跳入沙漏飞船解决异形,还是降落在塞佩图斯十二号,这都是必须完成的前置条件。”
——
卡斯皮恩把一堆传回指挥室的文件飞快地归类,顺便跟瓦伦图斯聊天来缓解脑力的消耗。他们所在的侦查船刚从一次有惊无险的探查中归来,正在大部队之外划着小圈。
“卡帕的指挥还挺灵巧,”卡斯皮恩说,“比凡人船长自决的时候好多了。我们这样去转了一大圈,硬是没让任何光矛瞄准过。”
扫描仪提示有一个敌军控制行星的信号忽然消失,不确定是否是取得了信号屏蔽手段躲避追踪。瓦伦图斯快速切换通讯频道,让来自帝国之拳的最新消息送到指挥室中。
“行星巴勒尔的护盾已被摧毁。”帝国之拳的某个军官说。
瓦伦图斯还没认清那些未曾摘下头盔的临时伙伴是谁。他回以“收到”,重新勾画奥西里斯星团叛军的实际控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