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祝你好运。”莫尔斯平淡地说。
这個回答显然无法让佩图拉博满意,男孩第无数次陷入他自身过分深邃复杂的思维里,半天盯着他不说话。莫尔斯等了一会儿,自认为完成了谈话礼仪的全部内容,就让石雕飘回面前,继续思索手部的画面构造。
佩图拉博莫名急了:“莫尔斯!”
“嗯?”
“你……”佩图拉博吸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行走时每一步都用凉鞋有力地践踏地板,即便地板不会因此受到任何伤害。
他走到莫尔斯侧面,出现在莫尔斯视线范围之内。“我之前和他们辩论。”
莫尔斯承认自己心里一乐,他以陈述语气回复:“哦,我知道。”
“我将他们驳倒了。”佩图拉博在“他们”和“驳倒”两个词上咬字尤其清晰,即便是最听力失常的老年人都可以听清他的重音单词。
“对。”莫尔斯说。
佩图拉博以眼神作为圆口凿子,使劲剜了莫尔斯一眼,愤然回归他亲爱的椅子。
十分钟后,莫尔斯快要开始继续以利器修整他的雕像时,男孩突然大声开口,妄图通过吓人来完成他小小的报复。
男孩说:“伱看,我是依靠了我自己的思考与逻辑,而非已经陷入失落迷雾的天生知识,与你取走的天赋能力。看起来我仍然并非凡人。”
莫尔斯并不意外佩图拉博在这里找到了突破口。
平心而论,当他先前抽刀跑去砍阿克斯人时,莫尔斯就接受佩图拉博这个小孩本身也有那么一丝盖不过缺陷的亮点存在——倒不如说,男孩终于表现出每个凡人的灵魂中都理应闪烁的那么丁点个人特色,并且像每个同龄孩子一样,急不可耐地将它捧到大人面前使劲炫耀。
“而且,我学会了你为我提供的锻造知识,全部。”佩图拉博恶狠狠地说,“明天我就要在洛科斯面前证明自己。”
莫尔斯手指一抹,将错误的划痕从雕像表面抹去,语气平淡如饮水:“你到底想说什么,佩图拉博?”
佩图拉博卡住了。
“如果你不开口,我就当你又在浪费口水倾诉废话。”
“你没有一刻能够停止你浪费口水的讽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