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合意把瑞嬷嬷喊到身边来:“瑞嬷嬷,去准备一桌饭菜,要有鸡腿,还要有红烧肉。”
“我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瑞嬷嬷就着人上了一桌子菜,专门给郑以钊吃的。
楚合意坐在他对面。
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但是楚合意毕竟活到过二十六岁,心境不同,看郑以钊就好像看孩子似的。
“这孩子,可怜见的,生活在丞相府,却像是从不曾吃过一顿饱饭。”瑞嬷嬷忍不住叹息。
郑以钊十六七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桌上的饭菜基本都被他吃光。
“祖父、父亲还有母亲,他们都希望我好好读书,将来入仕做官,可惜我没能达成他们的愿望,恰好他们又不缺孩子,三天两头饿我,想逼迫我读书,并不怕饿死我,也实属正常。”
郑以钊露出一个笑。
他的语气里没有悲痛,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父母不缺孩子,而他又不符合父母预期,父母为了逼迫他成为他们想要的孩子,饿他、逼他、不怕折磨死他,在他看来好像很正常。
他没有不满,也没有怨恨。
瑞嬷嬷都已经心疼坏了,但是想到他是郑文康的孙子,又觉得不应该心疼,很矛盾。
楚合意问他:“那你可知,你为何被送到我镇北侯府来?”
“我是成国公府的笑柄,是父母想丢掉的废物,皇后向皇上提议送我过来,是为了丢成国公府、丢我祖父的脸。”
楚合意微微挑眉,他心中倒是清明,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很随意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既然你吃饱了,就跟我来吧。”楚合意起身往外走,郑以钊并不沉溺在自己的悲痛当中,立即起身跟上楚合意的脚步。
楚合意把他带到镇北侯府的兵器库。
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兵器,郑以钊的双眸都亮了。
他挫着双手,比饿久了看到美食还要痴迷。
“我们家兵器库很大,而且私藏的兵器很多,你既然喜欢兵器,往后便经常来。”
从郑以钊的生平来看,他虽然是郑文康的嫡孙子,但是确确实实已经被郑文康放弃了,甚至被他的父母放弃了。
在成国公府,他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他的父母嫌弃他,同龄的甚至比他年幼的孩子,都嘲笑他。
“我真的可以经常来?”郑以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兴奋得脸颊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