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岭堵车了。
他没声张,一路慢慢过去。
走了大约两里路,在距离树木岭镇与苦水乡交界的地方,果然看见了横在路中间的路障。
守护路障的都是树木岭镇的人,他们面无表情,拒绝任何一辆车从卡口通过。
司机们激动地与他们争辩着,但是守路障的群众,却充耳不闻一样。
他们冷漠地笑,将一尊尊拦路神一样,将一条原本该车水马龙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陆天明将摩托车放在一边,一个人走了过去。
“谁让你们堵路的啊?”陆天明满脸带笑,问一个双臂抱在胸前,一看就是领头堵路的男人。
男人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关你屁事。”
陆天明笑笑道:“兄弟别那么大火气啊。怎么不关我的事?我要过去啊。”
“你谁呀?”男人皱紧了眉头说道:“没事一边去。”
陆天明道:“路是国家修的,你们无权堵着不让人走吧?”
男人冷笑道:“放屁!这条路,我们每个人都是出了钱的。老子出钱修的路,凭什么让你走?”
陆天明试探着问他,“你出了多少钱?”
男人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说道:“一百。”
“一百?”陆天明开玩笑道:“一百恐怕还修不了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吧?”
男人道:“是一人一百。我家五口人,五百。”
陆天明哦了一声,笑笑说道:“不算少了。”
男人听他这样说话,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就是啊。我们出钱给他苦水乡修路。他苦水乡现在发财了,就不管我们死活了。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我们凭什么让着他们啊。”
陆天明笑着问道:“苦水乡发什么财了?”
男人羡慕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啊。现在他们苦水乡,一矿泉水瓶的水,就能卖百多块。这不是捡钱啊?当然,他们的水可卖钱,我们不眼红。谁让水是从他们地里冒出来的呢。可恨的是他们要招工,却不招我们。”
男人似乎对这件事了如指掌。他压低声说道:“听说,这都是一个叫陆天明的人搞出来的事。这个陆天明啊,要是被我遇到,老子不甩他几个耳光,这口气都消不了。”
陆天明笑嘻嘻道:“哟,兄弟你还想打人啊?打人犯法,你知道吗?”
“犯个屁。”男人不屑地说道:“我们于书记说了,法不责众。”
“你们于书记说了这样的话?”陆天明追问了一句道:“你怕是污蔑于书记的吧?于书记觉悟再低,也不可能说出这种没水平的话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