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仔细留意,那几乎察觉不到这些零星的肉末。
“也许今天的食堂换了菜品吧。“苏晚晚淡然地说,像是轻描淡写般应付这个问题。
“去年春节,连队才给我们每位青年知青分一小份肉馅的饺子。“李美芬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恍惚,像是喉咙里哽咽般,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口吻。
隔壁房间除了初始的动静之后,陷入了死寂,即使是通常话多如白芦苇的人,到了这处也罕见得保持沉默。
这也并不意外,像是在许言身边存在着一股强大得能使人静下来的磁场,就连白芦苇这样健谈的人也自愿收敛,闭上她的“话匣子“。
就连苏晚晚也能揣测得出与许言同室的白芦苇每天承受的心理压力有多庞大。两人默默吃完饭后,依照许言的指示,把餐盒放到门外自己的房间里。苏晚晚勉强支撑最后一口气,简单清洗了自身,然后便昏昏沉沉地睡倒在热炕上。
次日破晓时分,她们起床得明显比前日要早,天空依旧漆黑,但苏晚晚害怕再遭遇昨日那样的意外,摸索着洗漱起来,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夏天才过去几天就出现霜冻了呢?
劳工们依然在昨日那条街口集结,周围村子的一些年轻人三五成群地前往。路上传来零星的交谈声。洗漱完毕后,李美芬不甘愿地下了热炕,自行提桶水进行清洁。
“我们早点去汇合吧,免得又挨训。”她催促道。
这时,“吱呀”一声,隔壁白芦苇已在队伍中不见了。李美芬的动作迅速,快速梳理了自身后,拿起装着滚水的饭盒和壶子。但她并未望向苏晚晚一眼,也未提醒她别忘了必备的行头。
跟随李美芬出门的苏晚晚谨慎地检视起自己的物品。她仔细检查了昨晚吃过餐盒放置的地方,空荡荡的,证明许言已取走了她们放在门边的食物。昨晚在共餐时,她未向许言询问食物的具体来源。
据她了解,百花村的生活虽比她们村子稍佳,但在非节日时段不可能为青年制作含肉菜肴。此外,那对分层的饭盒一看就有别于她们日常用的那种。
苏晚晚注意到许言的饭盒也和她们的无太大差异,因此那对不是他的。这些念头涌入她的脑袋时,集结队伍的当口,她险些落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