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淡淡抬眸瞥了他一眼,“她已回归本家,以后称呼她顾小姐。”
罗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立刻道:“是,属下知道了,大人是否要通融一番,将消息递到豫王府或者顾家?”
“不必。”
傅渊一如往常不留情面。
罗廷实在是为他担忧,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大人,您从前已经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姚尚书之女,本就是要押往流放地的,您何妨卖姚尚书一个人情呢?全了他们尚书府的颜面,日后大人的仕途也坦荡一些。”
起码在宸王被立为储君之后,他还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一路升迁,不会为人阻拦。
若是此刻再得罪了姚尚书,日后宸王更不似皇上这般看重他,那可怎么好?
傅渊没有说话,也下了命令,不许尚书府的人前来探望,豫王府的人也不行。
罗廷无奈,但他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事要提醒傅渊,“您的结案陈词递上去之后,宸王便雷厉风行的把国公府抄家所得,一一登记造册,折银准备赔付,还让沈中丞同户部一起,开了国库,补偿顾家。”
如此抬举,宸王的意思实在不能更明显了。
傅渊漆黑的墨眸,幽深了起来。
沈云徽同户部一起,忙了几天没日没夜的,总算是将应该赔付给顾家的银钱,都点算清楚了。
他坐在户部桌案前,眼睛都熬的通红了。
萧倾澜迈步而入,看到他满脸疲态,语气关心,“为何不回去歇息?昨日就睡在这儿了?”
沈云徽起身行礼,他扫了一眼桌案边上,一堆燃尽的烛台,失笑:“不敢偷懒,四日清算,账目已经全部列清,待王爷查看之后,就可以去点银,然后请顾老爷来签字画押,将银钱领走了。”
萧倾澜点了点头,“辛苦了。”
沈云徽双手奉上账册,他认真仔细的查看,一个时辰之后,他便让沈云徽带着户部侍郎去开银库,将签字的文书准备好,由他一起带去顾家给顾旬州签。
沈云徽大为震惊,“王爷要……亲自送银两去顾家?”
这不合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