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眉眼冷冽,眼眸沉黑如墨,“姜清颜本该关在何处,便送回何处,宸王所提,一样都不许给她配备,任何人在我这大理寺监牢,都没有优待,皇上来了也是一样!”
他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手里的案件,也全都是秉公如实办理。
谁都不会有例外。
罗廷知道他家大人又轴了,他劝不动,最后傅渊只说,看在姜清颜提供了案情线索的份上,可以多给她一床干净的被褥,算是嘉奖。
罗廷无奈,只得按他家大人的吩咐做事。
宫中,御书房。
姜贵妃磕破了头,才求到一个面见惠帝的机会。
她一进来便哭喊着求情,为姜怀渊喊冤,更为了她被幽闭在王府的儿子喊冤,“皇上,衍儿是您的亲生儿子,他是何品行,您最清楚了,哪怕姜家被人冤枉下了大牢,也不能牵连到他啊!他是无辜的!皇上!”
惠帝脸色铁青,怒容昭昭,“若是他不无辜,早就跟姜怀渊一同,下了傅渊的大理寺监狱了!”
“皇上……”姜贵妃心头一沉,流着泪看向惠帝,眼神迷茫,“皇上这是疑心了臣妾兄长,再也不信任了吗?”
“罪证俱在,那么多的军械,那么多的银钱流动,朕怎么信任他?还有你!你现在赶来求情,你敢说你自己不知?”
“臣妾不知!臣妾一介深宫妇人,如何得知兄长在外做了什么啊!那军械……他当真做了这么多错事吗?”姜贵妃擦着眼泪,一边偷看惠帝的神色。
他脸上的怒火,是一波接着一波,“军械的事,大量来路不明的银钱,还有贿赂案,这些都不是一日之功,朕若是再糊涂一些,你们姜家是打算起兵造反了吗?”
“皇上!冤枉!臣妾不敢,衍儿他也不敢啊!我们母子俩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姜贵妃心里那点期望破碎的彻底,一心哭着,想将自己和萧昭衍从事情中撇清出来。
惠帝已经不想再听她哭闹了,他疲惫至极,“你们母子若是真无辜,自然不会被牵连到,可此事震惊朝野,已非朕一人可以袒护的了,若是罪证确凿,姜怀渊便是万死难赎其罪!”
“万死……”
姜贵妃瞠目,心头像是破了个洞,呼呼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