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怀文摸了摸纸,蹙眉道:“田大人身家不丰,怎好收下这许多。”
梁满山笑道:“怀文兄放心,这些不是大老爷掏腰包,而是虎踞驻军,那位薛总旗出的银子。”
闫怀文心内了然。
“因着军营有人染了疫病的事?”
“可不就是,大老爷早就下令城内城外不得随意走动,偏那位薛总旗非要轮防,轮出事了吧,那好好的兵卒染了病,也就是他们常年操练,身板硬实,不然是自己走来还是被抬着过来还是两说。
也太不小心,咱们全城都知道戴上口罩,偏他们不信,只简单蒙了布巾,还不替换。”
“军令如山,薛总旗也是尽忠职守。”闫怀文公正的点评:“不过口罩一事,确是他粗陋之处。”
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微微笑道:“这次吃了教训,估计下回再不敢拿田大人的话当耳旁风。”
虎踞官衙和驻军各自为政。
薛总旗据说有些背景,这个人很有意思,田大人征召民夫出钱出力修筑城墙防御工事,他就大老爷长大老爷短的,跑官衙跑的可勤。
可与他商量从驻军暂借一批物资用于救治灾民,就没了声响,甚至还躲着不见人。
听说薛总旗自己跟上峰要钱要粮厉害的很,对手底下的人很不错,虎踞驻军的仓库不说满也存了不少东西,只不过这人,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虎踞城外的疫病闹的这么严重,他们听了那位永宁城惠民堂安大夫的话,想要将不同病症的人分开安置,还想要再做一批口罩,给更多的人使用。
因着官衙的库银要留下买药,田大人便想与驻军暂借一批布料,就是知道薛总旗是什么样的人,哪怕知道驻军内肯定有药,也未曾开口。
可谁想到,便是借一借布料,这位薛总旗还是这般死扣着不放……
田大人没有再派人过去,后来传讯内外城不得轻易走动也并非为难,偏那薛总旗不是这么想,大概以为是田大人找他麻烦,非要换防。
中了招,出了事,又心急火燎的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