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信封,那纸张在手里都变形了,换了几个姿势,却都没能让自己心静下来,转眼便是鱼肚白,微光从云层里透了出来,那银杏树一点点亮了起来,而他身上,也染上了寒气。
盛如雪出院子,便见着如同雕像在树下坐着的贺羡南,当下便被惊了下,拍了拍胸口,喘息道:“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差点吓着我了。”
眼眶浮肿,眼里布满血气,神色萎靡落寞,似被严重打击到了。
他游神一样站起身,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愣愣的走出了院子,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
屋外守着卫安。
“殿下。”卫安见他从外面回来,急忙迎上去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贺羡南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别问了,我先睡会,醒了再说。”进了屋子,随手将信封扔在了床榻上,脱了外衣滚进了里面,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卷了进去,连床幔都未放下,闭眼睡着。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他睡了一觉,短暂的忘却了烦恼,伸了伸懒腰,只觉得有片刻的神清气爽。
正厅里坐了人。
贺韫之。
门口还放了人守着,看着五大三粗的八人,一个个长的就凶神恶煞,这是佛门清静之地,他这二哥,想做什么?
“听闻你昨夜一宿未睡,清早才睡下,便没吵醒你,看来是睡好了。”贺韫之轻轻吹着茶水,动作优雅的道,心情不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