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丢不开出家多年的习惯,坐在哪里都是盘腿坐着,可人又不安分,哪怕坐着也东倒西歪的,一旁的桌案上放着一个大盘子,里面盛了几张饼,宇文晔一看就知道是沈无峥特地吩咐人送的,果然善童儿已经吃了好几张,这个时候正把手里剩下的半张饼叠了叠揉进嘴里,一看到宇文晔等人进来,慌忙往下咽,可惜嘴里塞太多了,哽得他直翻白眼。
“呃,呃嗯——”
看到他这样,申屠泰忙走过去倒了一杯茶给他,一边用力的拍他的后背,善童儿急忙灌了一口水下去,好容易不梗了,又被呛得咳嗽起来,申屠泰没好气的笑道:“走了那么些日子,就把你饿成这样了?”
“我,咳咳,咳咳咳咳。”
善童儿立刻红了脸,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咳的。
宇文晔也走进去,坐到了他的对面,看着这孩子脸上几处擦伤,幸好没有大碍,他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说道:“一会儿我让人弄点肉来,晚上一起吃。”
善童儿总算顺了这口气,脸仍然红红的,却低着头不看他:“觉云师兄他们都不吃肉的。我要跟他们一起走。”
宇文晔道:“我自然会让人给他们做斋饭。”
沈无峥叹了口气:“善童儿,你还是要走吗?”
善童儿将脸偏向一边:“我只是回来帮个忙,现在你们都没有危险了,我自然是要走的。”
申屠泰和沈无峥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宇文晔说道:“我们的确都已经没有危险了,可如意还在萧元邃的军营里,她还有危险,你不管她了?”
“我——”
一听这话,善童儿顿时僵在了那里,而沈无峥和申屠泰则默默对视了一眼。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要救秦王妃本就是秦王的责任,要救妻子是丈夫的责任,不论如何归不到善童儿的身上;可是,明眼人也都知道,凭善童儿对商如意的感情,他不论如何也说不出“与我无关”几个字,况且,看他会暂时留下来,只怕就是心里还挂念着商如意的安危。
所以,宇文晔这么说,几乎就是把善童儿架在了这里,可以说是有些“恬不知耻”了。
但沈无峥和申屠泰都默契的没作声。
沉默了许久,善童儿终于支支吾吾的开口了,却是满脸的失落和愧疚:“我,其实我们昨晚,原本是要去萧元邃的军营里救王妃的。”
宇文晔蹙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