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泰道:“她不来虎牢关,那么几万人的队伍,她要带去哪儿?”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一断,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向宇文晔,却见对方那双冷峻沉静的眼睛里也蓦地闪过了一道光,两个人同时道:“洛阳!”
这两个字一出口,一阵风突然吹来,顿感一阵寒凉彻骨。
现在,宇文呈正率领着他的兵马,和穆先、程桥的人马一道攻打洛阳,一旦这个时候石玉心拿下已经没什么兵马驻守的慈涧,再带着几万人马杀向洛阳,几乎立刻就能为梁士德解围,若梁士德趁此机会杀出洛阳,还能与她里外夹击宇文呈。
不仅如此,作为齐王的兄长,宇文晔也不可能真的坐视自己的兄弟陷入险境而不理,他必须得撤兵过去解救他,这样一来,萧元邃一旦动手,就能顺势拿下虎牢关。
那他们在东都这边的战果,几乎就损失了大半。
之前他们用围点打援的方式引得萧元邃出兵,现在这样,石玉心却是用围魏救赵的方式逼迫他们在洛阳和虎牢关之间做出选择。
当然,这一切,是在石玉心真的去攻打宇文呈的前提之下。
想到这里,宇文晔道:“立刻派兵去洛阳,看看那边的动向!”
“是!”
申屠泰不敢怠慢,立刻便下去吩咐。
很快,打探消息的一队骑兵便离开了虎牢关,飞快的往洛阳方向去了。
当马蹄踏着夕阳火红的光芒远去时,石玉焘已经回到了大营,他没去见萧元邃,而是气咻咻的回到自己的营帐里,让人来给自己处理两手虎口的伤处,军医小心翼翼的给他上了药,又用绷带缠绕包扎,还细心的叮嘱他这两日伤口不要见水,这才提着药箱退下。
刚走到帐篷门口,就看到萧元邃带着花子郢走了进来。
那军医行了个礼,立刻退下了,而萧元邃慢慢的踱进着帐篷,看着石玉焘面色铁青的样子,沉声道:“看样子,你是没打够?”
石玉焘看了看他,又看到他身后的花子郢,便知道是他去“告状”,于是冷冷道:“我才知道,上阵是不用分胜负的。”
萧元邃慢慢的走到他跟前坐下:“在申屠泰的手下,没有胜负,只有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