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夺妻之恨,杀妻之仇,我又怎么可能再受父皇信任?他更不敢让我领兵,惧我对太子不利。”
“……”
“这样一来,我不仅仅是争不了太子之位,就连这个秦王。我也会当得窝囊。”
“……”
“这要比起在朝堂上,在战场上打败我,更容易,也更彻底。”
“……”
“我会彻底废掉!”
听完这些话,商如意周身的血液都凝结成了冰。
这一刻,过往的一切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每闪过一幕,就像是一把刀在她的身上割开一条口子,那不致命却又密密麻麻的痛楚袭来,令她的呼吸几乎都窒住。她突然抬头看向宇文晔,一字一字道:“他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你!”
宇文晔道:“对。”
说到这里,他又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对你,也算是步步为营,并且在大岩寺见到你之前,他应该就已经了解你了。”
“什么意思?”
“他应该也知道,你不是那种‘寻常女子’,不是随便一点温柔善意就能吸引你的,所以,扶风之战,他故意给了你那两个香包,让你觉得,他在关心你。”
“……”
“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解他的用意,但现在知道虞明月的来历和作用,再看他的行动,就没那么复杂了。”
“……”
“他知道我一定会病倒,那香包,没有任何意义。”
商如意用力的握紧了手,虽然这个时候,她十指冰凉,指甲哪怕已经扎进了掌心也感觉不到一点痛楚,却又比任何时刻都更清醒:“但,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表示的那么喜欢我,在知道扶风会有瘟疫时,他应该会提醒我不要去,甚至阻止我。”
“是。”
“他来扶风,和我共渡难关,也只是为了让我明白他的善意,再和我相处。”
“对。”
说到这里,一切仿佛都真相大白,甚至白得有些扎眼。商如意突然轻笑了一声,再看向宇文晔的时候,认真的说道:“我,真的从来没有被他骗过。”
宇文晔平静的看着她,道:“我刚刚也说,如果你是——寻常的女子。”
“……”
“可我宇文晔的女人,怎么可能寻常?”
商如意又轻笑了一声。
说起来,爱人和被人爱,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甚至有些玄妙的东西,可这种玄妙,也只有爱人和被爱的人才能感觉得到,而宇文愆……他除了容貌俊美,举止优雅,态度暧昧,并没有让她感觉到被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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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虽然她从小父母双亡,也吃了几天的苦头,可舅父舅母的悉心照顾,表兄沈无峥的百般呵护,及至宇文晔的相亲相爱,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好好爱着的。
所以,她这样的富家女,倒也不是一个男人勾勾手指头,就能让她神魂颠倒。
更何况爱意看不见摸不着,可有些事情却是明白的摆在台面上的——太原一战,她被阿史那朱邪劫走,宇文晔能放着太子之位都不顾,太原城也不进,就立刻领兵深入突厥腹地,连命都不要的去救她,可宇文愆从头到尾,连一骑人马都没有派出过。
这,叫哪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