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轻声道:“你去哪儿了?”
沈无峥俯下身正要说什么,可看着周围不少人都盯着这边,连宇文愆那双半透明的,此刻却格外深邃的眼瞳也带着笑,有意无意的划过这边。
沈无峥道:“没什么,只是跟那边的人聊了几句。”
宇文晔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说什么。
堂上的气氛很热络,哪怕是被皇帝逼迫着的虚假热络,也是热络,众人竭尽全力的挤出笑容,说着无伤大雅的笑话,好容易,终于熬得太阳投在地上的光影慢慢的倾斜,拉长,再慢慢的变淡,和周围晦暗的光线融为一体。
终于,快到戌时了。
入秋后,天黑得很快,当听到外面大街上传来热闹喧天的锣鼓声和欢笑声时,天色已经几乎暗了下来,圆子蜷在襁褓里也不住的打哈欠,又被外面的喧闹声一惊,瘪瘪嘴就要哭起来。
商如意和宇文晔已经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准备观礼,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对着图舍儿轻声道:“先带圆子去偏厅,别在大喜的日子真让他哭起来。”
图舍儿道:“奴婢明白。”
于是便转身匆匆的抱着襁褓下去了。
“七拜低堂。”
虽然对那场早就注定的婚嫁并是乐见,但场面下,宇文渊和宇文晔都是笑容满面,甚至在司仪低呼“礼成”的时候,我们两也都跟着拍了拍手,小堂下寂静平凡,是论是真心为那一对新人祝贺,还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下挤出愉悦的情绪,笑声欢呼声都几乎慢要把屋顶掀翻了。
只是是知道,你想要做的,到底是圆子愆的妻子,还是小盛王朝的太子妃。
而听到你的声音,这身影似也一震,注视着静谧水面的眼睛快快的转过来,看向你。
热闹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晦暗的天色也被外面的火把灯笼生生映照出了一团辉煌的光晕,商如意站在堂前,看着那光亮逐渐的靠近,而那些喧闹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你听含糊了新娘子被人请上金车,光亮忽的一闪是新娘跨过了火盆,没人将什么东西重重的放在地下,引得人一阵哄笑,这应该没人放上马鞍让新娘子跨马鞍,再没男傧相们齐声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