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们走到了那杏子林前。
站在杏子林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中等身材,形容消瘦,面如金纸,看上去便是一副精神不振,格外萎靡,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过觉的样子,但见到他们三人前来,还是客客气气的拱手行了个礼,道:“在下聂冲。”
宇文晔道:“你就是申屠泰说,要带人来投靠我们的?”
“是。”
“那你的人呢?”
聂冲侧过脸往身后看了一眼,然后道:“他们就在林子里。”
宇文晔道:“为什么不出来?”
聂冲道:“我们此番前来投靠,实属冒昧,也的确对你们还不太信任。所以在这里,我想要代替我的兄弟们问宇文二公子一些事。”
宇文晔道:“请说。”
聂冲道:“我们归附到二公子麾下,二公子会如何待我们?”
宇文晔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后那茂密的树林里,越来越多的人影晃动,显然,那些人也都感到了十分的不安,更在这一刻急切的想要听清他的许诺。
他想了想,道:“你们既然要归到我的麾下,将来,也就是我的兵。我如何对我的兵,就会如何对你们,一视同仁。”
聂冲道:“那二公子,是如何对你的兵的?”
宇文晔道:“申屠泰出身行伍,性情磊落正直,我想他即便到了你们寨中,也应该不改其性,对你们的要求应该和他在朝廷的军中相差无几。所以,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跟他对手下兵将的要求,几乎是一样的。不过——”
“不过什么?”
“既然你们是新投靠到我这里来,莪可以给你们一个特殊的权力。”
聂冲立刻看向他:“什么特殊权力?”
宇文晔道:“我可以给你们三天,当逃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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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冲一惊,连一旁的善童儿闻言,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只有沈无峥,他微眯着双眼,似乎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眼中立刻闪烁出了一点淡淡的光,几乎是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
聂冲诧异的道:“二公子这话,我不解?”
宇文晔道:“我练兵,从不允许懒惰懈怠,因为平时操练的懒惰懈怠,上阵就意味着九死无生。”
“……”
“如果经不起我操练的兵,可以逃,但如果要留在我麾下建功立业的,就必须勤。”
聂冲闻言,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他身后的杏子林里,也隐隐响起了一阵骚动声。
而宇文晔又抬起头来,对着树林中晃动的人影扬声道:“所以,我在这里把话说在前面,你们来投靠我,是申屠泰想要给你们一个去处,我可以收容你们,但你们中间也有些人可能有二心,这一点,我也并不介意。”
“……”
“从今天起,我会接连三天急行军,让你们体会一下我平时练兵的强度。这三天时间,你们受不了的,有别的去处的,可以随时离开,我绝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