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溥摸了摸脖子,打量着包厢。
整个包厢都是非常隐蔽的,甚至说,整个京城也没多少人知道这个地方。
迟允每隔一段时日都要宴请御史台的官员,表面上是普普通通的筵席,但与此同时迟允还会给他们带来一些好处,有时候是钱财,有时候是升迁的机会,而相反,他们则要给迟允提供京城乃至地方官员的动向,而所有这些都被隐藏在金玉糜烂的外表下,蠢蠢欲动着的是人心和他们永远都不会满足的欲望。
这一次,迟允的目标大概是徐向哲。
太难了。
徐向哲是最难啃的骨头。文溥想。
此时,舞姬一曲了罢,向众人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当她退下后,便会有几个女子入内为他们斟酒,其中就有迟允的人。
文溥瞧瞧那女子的背影。
眼生。
今天眼生的人很多。
这就很不对劲。
心虚的人,总会格外敏感一些。文溥拽了拽罗淇的袖子,道:“我觉得有些不对。”
“哪儿不对?”
“我……我说不出来。”
“哎呀,你就是太……”
罗淇瞧他左瞟右瞟的样子,放下了筷子,道:“你看你,就属你心思细腻。你放心啊,天塌下来有迟大人顶着。”
文溥突然道:“我……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罗淇拉住了他的胳膊,不满道:“怎么回事,你这就要走,把咱们扔在这?你是不是要告发咱们去?!”
“我没有!”
文溥脸憋得通红,挣扎了一下,罗淇却死死拽着他不让走。两人推搡的时候,屋子里头的丝竹声也停了,众人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他们葫芦里头到底是什么药。
文溥愈发心慌,使了力气甩开他的膀子,往门口走去。
结果,一开门就和杨潜照了个对面。
杨潜笑容可掬,温温和和道:“文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