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十年监禁对于那些细皮嫩肉的纨绔来说,和要了他们的命几乎是没区别的。多少从地牢出来的人,不到一两年,受尽折磨,最后都痴傻疯癫,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而钱银,二十万两,对于他来说可能十分艰难,但是对于真正的大族来说,也就是一咬牙一跺脚的程度,所以他们是肯定愿意拿这钱的。
他们一拿出这钱银,那么国库自然就充实了。
军饷和抚恤不就有着落了?
徐向哲又想到了一个十分刁钻的问题。他道:“那么,若是有人又不想交钱,又想赎人的怎么办?”
“死。”
徐向哲道:“不好。”
“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交钱,有些人可能会狗急跳墙——干脆自己都要死了,不如做更多坏事,岂不痛快?”
沈承聿虚心求教道:“徐大人的意思是?”
徐向哲道:“你过来。”
沈承聿凑了过去,却听徐向哲低声耳语了几句。沈承聿眼中闪过了什么,道:“此法可行,受教。”
徐向哲放下酒杯道:“别说是我出的主意,不然我定然参你。”
沈承聿道了一声放心。
“如此一来,”沈承聿试探道,“徐大人是愿意帮我这个忙了?”
徐向哲戒备道:“帮什么忙?”
沈承聿指了指那名单。
徐向哲沉默了半晌。
能得军饷,还能让京城更清净,其实徐向哲想来,觉得此事并不是完全不可行。
思虑了一会,他道:“行,我知道了。”
沈承聿和他碰了碰杯子。
“但是,我有个条件。”
沈承聿道:“你说。”
“我不希望我我的家人受到牵连。”
沈承聿立刻就明白了。
这件事,对于徐向哲来说,虽然看起来像是天经地义一般,但是事后定然会遭到那些人的报复。徐向哲作为一个两袖清风的文官,又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玩得过那些阴险诡谲的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