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隆哼了一声,接过了茶杯。
“朕听说,大渊的左相昨儿个来了?”
万俟恭心中紧了一下,道了一声来了。他原本也没想着迟允这件事能瞒住万俟隆的耳朵,于是他便道:“是,他确实是来了。”
“呵。”
“来了之后,不往我大狄的皇宫来,倒是直接奔着镇江王府去了,”万俟隆凉凉道,“看来,在他大渊左相的心中,这镇江王的面子,可是比朕的要大多了。”
“皇兄,您这是哪里的话啊!”
万俟恭举起了手道:“皇兄,莫说是镇江王他就是个老实孩子,你就是给他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背后做出冒犯您的事情啊!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且容臣弟与您细细道来。”
身为万俟隆身边最亲近的兄弟,万俟恭说话,他自然是得给几分面子。于是万俟隆略略收起了自己的杀心,道:“你说。”
万俟恭道:“皇兄啊,您想啊,那迟允直奔镇江王府,他能不知道自己在做啥吗?他心里头门儿清,他不就是故意用这招挑拨你们父子的关系,故意恶心你们二人吗?”
万俟恭见他不为所动,继续道:“皇兄啊,臣弟曾经去过大渊,和这姓迟的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臣弟刚去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二品,现在才几年,就做了左相,这种人好对付吗?肯定不好对付。”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咱让您起了疑心,一下把绍儿从战场上换下来么!”
“但是皇兄,臣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万俟隆下意识地跟着他的思路走去,便没有反驳万俟恭所说的换将之事。他道:“你说了就是。难道朕还能把你砍了不成。”
万俟恭干笑了一声,道:“皇兄,这阵前换将,可是兵家大忌。若是您把这镇江王替换下去,边境动荡,缓过来的大渊一旦对咱们有些什么想法,咱们岂不是损失更大,什么都难保了?”
万俟隆挑起眉头,思忖了起来。
万俟恭见他有松动,再次添了一把柴火道:“再说了,对方可是还有沈承聿这么一员大将。说实话,皇兄,不管镇江王打得过打不过,其实最后,还是皇兄您的功。”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