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炳焘道:“无妨,原本今日也是老夫叨扰了。”
“老国公说的哪里的话。”
客气了两句,宋明珂便坐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看站在郑炳焘身后的有点拘谨的郑舞,微笑道:“郑小姐为何不坐?”
这样子和插花那日的宋明珂实在大相径庭,郑舞甫一接触到了她的眼神,又心虚地挪开了。
“回长公主,臣女、臣女……”
郑炳焘便道:“行了,长公主叫你坐下,你便坐下就是。”
“……是。”
“春杏看茶。”宋明珂道。
“是。”
“老国公这次在京城,大概要住多久?”宋明珂问。
郑炳焘扶着拐杖道:“顶多也就三个月,之后就还要回到泉州去了。”
“泉州是个好地方,年幼的时候,父皇也带我去过。”
说到自己居住的地方,郑炳焘也点头道:“泉州是不错,长公主若是得了空,和家人一块到泉州来,我郑家自然无任欢迎。”
“那便多谢了。”
正说着,沈承聿就进来了。
他还带着沈清嘉。
他刚一进门就道:“聊得如此热闹,在说什么?”
郑炳焘看见这个衣冠整齐的禽兽,就想起了自己那被烧毁了的车辇,他道:“伏卿这是下朝了啊?”
沈承聿给他行了个礼道:“是,刚下朝。”
举止大度端方,完全不像是两个时辰前还把人家的东西给烧毁了的样子。
郑炳焘心里头那个窝火啊。
刚坐下来,郑炳焘就道:“既然都来了,老夫也就不卖关子了。”
宋明珂微笑着,没接话。
“小舞啊。”
郑舞抿了抿唇,上前了两步。
郑炳焘道:“插花会上的事情,老夫也都听说了。老夫这孙女,一向嘴上都没个遮拦,冒犯了长公主,所以今日啊,老夫特意带着孙女,来给长公主道个歉。”
沈承聿抬头看了看郑舞。
郑舞接触到他的眼神,腿一软,脸一白,险些都站不住了。
她低下头,规规矩矩地给宋明珂行了个礼道:“长公主,那日在言语上冒犯了您,实在是臣女的不对,还望长公主念在臣女年少无知上,只责罚臣女一人。”
态度很是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