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回过神儿来,看着路曼脸上的自豪,她突然有些气弱,人家不仅先祖记得她,连百年后路小哥的后人也还记得她,她却在百年前转个身,便把路小哥给抛之脑后了。
经过再看到路宅二字,她想她知道路曼所言的古画是什么画儿了:“路东家,请带路吧。”
“诶诶!”路曼快走两步,在前面比了个请的手势,“孟大小姐请,三位公子请。”
路宅虽有两进,要给孟十三看的古画就收藏在前院的书房里。
路曼一边走一边解释:“据我父亲所言,先祖留下来的这幅古画,最先是放在主院的正房书房里的,后来先祖在过世前,先祖有所感自己已不久于人世,便于临终前下令,将古画搬到前院的一座两层的阁楼里,那位阁楼临着一个小湖。在阁楼二楼里放了有数十年,将近一甲子呢,怎奈阁楼年久失修,有一回在一场暴风雨中,夜半轰然倒塌。”
“倒塌了?”孟十三心想那古画现今还在,肯定也损坏了不少。
路曼脸色沉重道:“是,那一塌,直接把古画砸里面了。好在在当年,路家人听到前院阁楼这边的大动静之后,所有壮年与青年的男儿郎都冲了出来,早着大风大雨找到天亮,风过雨晴之后,终于把收着古画的木匣子从重重叠叠的砖石土沙之中挖了出来。”
“没坏?”曾重屺觉得不可能,光听路曼描述,那场暴风雨指定不小,阁楼虽老旧,到底是阁楼,再年久失修,能被打吹到坍塌,仅仅只有一个木匣子保护着的古画,定然受损不少。
“坏了,损坏甚是严重。”路曼今年刚刚不惑,他是在阁楼整座倒塌之后出生的,他的生辰恰是在那一年的年尾,“木匣子变了形,里面的古画也变了形。此后我祖父和叔伯祖父们,与我父亲和叔伯们,前前后后寻了不少大家,历经数年,方将损坏的古画修补填充完善。”
崔瑜惋惜道:“再完善,经过修补填充,也与最初大不相同了。”
路曼也是叹气儿:“是啊,可惜了,当年可是把路家先辈都给心疼懊悔坏了。都说再困难,也早该把阁楼重新修缮一番的。”
“路小……你家先祖有配料方子,路家面食生意红火,为何至今还是一个小小的店面?”孟十三其实是想说,以她给路小哥的那个配料方子,路小哥光是开面店,也能赚不少银钱的,如何到路曼的祖辈,竟是连修缮阁楼的银钱也拿不出来了?
此疑问,同行的崔瑜、陆罗、曾重屺也有。
纷纷注目路曼。
路曼解释说:“尽因先祖早立下一条家规,说不管多难,都不得卖祖传的老店,更不能卖祖传的配料方子。谁要是敢卖,谁就得自路家祖谱上剔除名讳,自此再不是路家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