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吴氏嘴上问着,心里没抱什么希望。
汪妈妈用更低的声音回道:“老爷说,大公子重伤,需要的是太医,他一个叔父来了,也搭不上手。”
吴氏脸色瞬变,咬牙切齿道:“他便是不为自己想想,不为我想想,也该为儿女想想!”
阖京谁人不知,孟府两房,二房是全然靠着长房生存!
他平日里诗茶对酒不着家便罢,今日出了如此之大的事情,他竟是连回来一趟都嫌麻烦!
若是其他公子便罢,但出事儿的是阿平,是孟府未来的掌权人!
蔡妈妈等环花的汤药等太久,刚才去催催,这会儿端着汤药回来,环花则在大厨房再熬一碗。
一碗下去,太太若还没醒,那便可再喝一碗。
她一进门,吴氏和汪妈妈便都噤声了,再没往下说。
“二太太,多亏有您。”蔡妈妈端着安神汤到床边坐下,汤药还有些烫,她把药碗放在一旁的几面上。
吴氏摇头:“我也帮不上别的忙,只能看着大嫂,希望大嫂早点儿醒过来。”
“会的。”蔡妈妈忧心忡忡,“余小太医说了,只要太太喝下安神汤,便很快能醒过来的。”
吴氏能想到差人给孟知年送消息,商氏因心焦长子而一时疏忽,孟老太太却是第一时间便让人出府,分两头到吏部与户部送消息给孟天官与孟知度。
余明路给孟仁平诊断完,上药包扎好伤口,高远和高近入内,小心翼翼给孟仁平换上干净的袍服。
苍术在内室把各种医用器具重新归类放回药箱里,以及做着收拾诸如染血细棉布之类的收尾的活儿。
余明路站在床榻边,确认高远高近为孟仁平换衣的动作并无甚不妥之后,他走出内室,来到外间。
“余小太医?”孟老太太即时站起。
孟十三搀扶着孟老太太,一同急切地迎上余明路略带疲惫的双眼。
余明路温声道:“老夫人放心,大小姐放心,大公子的伤势虽是严重,幸而未伤及内腑,只是外伤,眼下上药包扎,已然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