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像大蚕的白蛐蟮被小姐从明晓堂门槛边捡起来,捧在手心里进到堂里面去了?
然后她就被小姐赶出来了。
也不是赶……
小姐说害怕就别看,让她离远一些便不害怕了。
宝珠明确感受到了孟十三作为主子的体恤,也确切感受到了当看到那么大只的蛐蟮时,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悚然。
她知道她不该害怕的,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然则,她的脚步还是很实诚地往外再移了两步。
仿佛离多两步的距离,她便能多两步的安全。
明晓堂里灯火通明,孟十三把小蛐蟮放到桌面上去:“佘小青为何没有回来?”
小蛐蟮昂着小脑袋,呱唧呱唧。
“殿下有危险,它得时刻守着?”孟十三确认道。
小蛐蟮点了点小脑袋,又呱唧呱唧。
孟十三听着,随即想到先时她的妖圈再次发紧勒疼了她:“故而那个时候,它便已经助殿下逃过一劫……可知谁下的手?”
小蛐蟮摇了摇小脑袋,再次呱唧呱唧。
“尚未可知?”孟十三觉得能在宫里下手,还能瞒过水蛇的幕后黑手,定然不简单。
小蛐蟮又点了点小脑袋,委屈地呱唧呱唧。
孟十三摸上小蛐蟮滑溜溜的小脑袋:“无事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水蛇没同小蛐蟮说清楚李寿在大内险些遇害的详细经过,想来是觉得小蛐蟮未必能把曲折的经过转述明白,还有就是连水蛇自个儿,也尚未将今晚李寿遭遇谋害的来龙去脉捋顺。
故而便没让小蛐蟮做这个传话筒。
小蛐蟮贪恋地在孟十三手心里蹭了又蹭。
直回到寝屋歇下,宝珠依旧远远地跟在孟十三后头。
“我要睡下了,你去把赏春唤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