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有句老话儿说,人不可貌相。”赏春也是万万没想到崔瑜竟是这般不理智的人,“奴婢以往听闻崔七公子的名声,那都是极好的,有幸在街上偶然见过几面,奴婢也一直觉得崔七公子乃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未曾想……”
她皱了皱眉头,到底没说出难听的话儿来。
“如此金掌柜还敢怪小姐说了重话儿!”宝珠气恼道,“不说重话儿,就他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犟种东家能清醒么!”
“这一清醒,便病倒了。”风筝轻声提醒怒气冲冲的宝珠。
宝珠哼声道:“那是他自个儿非得钻牛角尖给钻病的,活该!”
“情之一字,着实令人费解。”赏春年长几岁,看法想法虽与宝珠有些许不同,但宝珠之言,她觉得也没说错,“崔七公子病倒之事,再怎么怪,也怪不到小姐头上。”
风筝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怪不到小姐头上,这不是事儿赶事儿,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照她说,崔七公子找了十三小姐那么些年都没找着,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小姐频频能给出有效的线索,崔七公子要是不抓牢一些,指不定再找个十多年,也找不到十三小姐的影子。
现今得到小姐的指引,在金陵找到了十三小姐的旧居老宅,可见往前的那些年,不是崔七公子手下的人不得力,而是十三小姐存心不让人找着,如此一来,崔七公子就更得抓住小姐这条线不放了。
又是刚刚从金陵风尘仆仆地回来,空手而归之余,想法难免激进,所言所行可不就是魔怔了一些。
要说理解,风筝是真能理解。
毕竟她和宝珠赏春不同,她的前主子就是崔瑜。
崔瑜为找孟十三费了多少人力财力,其中付出的心血有多少,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
崔瑜最宝贵的十多年青春,也在寻找孟十三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流逝,一去不复返。
清河崔氏一族除了族长崔玎,有多少人劝过崔瑜,就有多少人吃过崔瑜的闭门羹。
而崔瑜长居京城,即使崔瑜厌恶天子脚下的各种明枪暗箭,可就因着崔瑜就是在京城遇到的孟十三,便在京城扎下了根。
这一扎,便是十七年。
此期间,崔瑜甚少回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