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昔和卓全一走,崔瑜也已转过身来,和刚到的孟十三很快形成对垒之势。
崔瑜仍旧站在丹青之前,湖峭仍旧静侍于阁里的窗边,孟十三站在离崔瑜不足六七步之地,风筝则已经移步到她身后侧。
沉默之间,他和她谁也不让谁,目光都凌利得犹如捕食的鹰。
“刚才风筝说了,我并不是想要扣下她,更不是反悔不让她跟着你。”到底还是崔瑜先开了口。
他暗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口气儿含着憋屈、无奈、了然,以及有那么一两分可笑。
不知为何,他竟毫无由来地笃定这场对峙里,若是他不先低个头,她能和他互瞪着眼瞪到日落西山。
孟十三不客气儿地回怼道:“便是崔七公子想要扣下她,想要反悔把她要回去,那也晚了!”
风筝早是她的人,她不可能放人。
“我真的并无此意。”崔瑜确实没这个意思,看了眼风筝,他接着风筝方将想解释的言语继续往下,“只是想让风筝帮我传个话儿,风筝不肯答应。一来二去,她便与我僵持于此,直至你到。”
孟十三闻言,朱唇微抿,余光往身后侧瞥了一眼。
风筝正想上前,便听她说道:“那想来崔七公子要风筝给我传的话儿,不是一般的话儿了。”
既然能让风筝不肯答应的言语,那定然是于她不利的话儿,如此她也不想知道。
崔瑜听得孟十三竟没有问他是什么话儿,他的反应竟然是没有多意外。
自从识得孟府的大小姐,她便屡屡给他惊喜。
惊吓也不少。
“那旧锦囊是十三的旧物?”他问。
她反问:“何必知道了还问?”?
崔瑜再次被噎住。
湖峭旁观得微微不忍,遂把脸埋得更低了。
风筝在被崔瑜逼得答应的时候,不管他是不是她的前主子,那会儿她是真的恼火。
可这会儿现主子的两三句话儿,就把前主子堵得溃不成军,她的心火瞬时灭了,改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