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没有立刻反驳宝珠的猜测,并非她赞同宝珠的猜测,而是经宝珠这么一提,她突然想起来他曾对她过的一句话儿:“他曾言,他不适合为人夫为人父,也就不祸害好好的女娘了。”
宝珠睁大眼:“小姐的意思是,他不想成亲,并没有后人?”
“有可能。”孟十三没把话儿说死,毕竟也不是非得成亲才能有后人,万一他一夜风流留下子嗣,不管是家生子还是外生子,总归是他的血脉。
不过如此一来,他家里头的长辈大抵是不会认这个血脉的。
想远了想远了,百年前他也就是那么一说,可能在两人分别后,他不久就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偏安一隅了。
人都是善变的。
他那个人,尤为善变。
上一息他还眉眼俱笑地拿出一支金簪要送给她,被她拒收之后,下一息他那张生得十分秀色可餐的脸,便翻江倒海乌云密布,好像她倒欠他十支百支金簪似的。
“小姐认得那位洛水神针的后人?”宝珠只能这样想,要不然小姐怎么会知道洛水神针是乡野大夫的?
“不认得。”前人倒是认得,不过孟十三也不能说,到底那也是百年前的老友了,说认得,宝珠一理清其中的岁月相隔,她可解释不了。
宝珠微张了张嘴:“那小姐如何晓得洛水神针是乡野大夫?”
“猜的。”孟十三随口胡说,搁下手里把玩的弥勒佛面具,抬头看向摊主问,“可有妖的面具?”
摊主一下子被问住了:“妖?”
“小姐为何要买妖的面具?”宝珠放下狸猫面具,拿起刚被孟十三放下的弥勒佛面具,“这个面具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