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她乘胜追击:“眼下便是觉得二哥岭南之行实在危险重重,孙女儿这才厚着脸皮来禀祖母,望祖母能为孙女儿指点迷津,为二哥想出周全的法子。”
一则,兄长去岭南是件大事儿,瞒是瞒不下的,她必须主动上禀祖母,如此祖母方好帮她与兄长去同孟家其他人合计,为兄长离京之事铺铺路。
二则,便是如她话中所言,她既不想再从崔瑜那儿要人而再欠人情,那么自家人里知晓她夜见过乔千承之事,又能帮到并且肯帮她的人,也就祖母了。
“能有什么法子?”孟老太太叹声道,“不外乎如你所言那般,待乔将军离京,也得赶紧让吉哥儿离京,追上乔将军寻求庇护,也不能带原来身边侍候的人,该给吉哥儿找一个身手不错且事事周全的人跟着……”
此事儿本就难,时间还如此之紧迫,便更难了。?
依着她对此段日子以来长孙女的表现来看,长孙女也不像完全不管不顾的性子,虽说过去发生过几起表明长孙女实乃悍然之事,可长孙女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如何此番对待事关次孙前程之事,却全然罔顾了次孙的性命?
她有些不大信。??????
轻轻指了指孟十三光洁的额头,她问:“你老实同祖母说,你是不是还有后手?”?
“没有。”孟十三眨巴着一双无辜的丹凤眼,认认真真地解释,“孙女儿年岁尚小,远不如祖母思虑周全,亦如祖母所教训的,孙女儿急着帮二哥谋份好前程,乔将军又很快会回南蛮之地,孙女儿这才难免想漏了一些。”
她是有后手。
然不管是再向崔瑜要人,还是让水蛇随后赶往岭南,二者皆为退而求其次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这么做。
但也确实是后手。
祖母真像她肚子里的蛔虫,竟是什么都能猜准了。
往后她再到上房,不止得防着些早已成精的睿智祖父,在立谈之间无不洞悉的祖母面前,她也得收着点儿,万不能露出什么不该露的马脚。
还是做妖好,只管清修,哪里需要这般斗智斗勇绞尽脑汁费尽心神?
做人就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