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回想,习有岩的脚步渐渐沉重。
是他的错。
他不该对兄长心生幻想,早该顺着大嫂之意,早早分家,搬出乔府另居的。
心中有了决定,脚下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他停在云府大门前。
望了许久,双膝跪了下去。
来辅国大将军云之雾的府邸之前,他想过同僚,也去求过,个个避他如蛇蝎。
绝望的那一刻,他甚至都想过要去曾府求求都察院的首官。
可转念一想,得到通知回到府中,听妻子说的乔家小姐之死的所有经过,曾家的两位小姐也在当场,如此他若去求,定是连曾府大门都进不去。
辗转到最后,他还是来了云府。
他想着,倘若能求云府中的谁出面,不必作何,只要能在京衙大堂之上为他的女儿说上一个公道话,那他的女儿便有救了。
云府的门房很快发现到府门外有人跪着,得知是习有岩欲求见他们府上的老太爷之后,赶紧去通报。
通报的结果也很快传来,门房赶着习有岩:“习大人,我家老太爷不在府里,大人便是跪到日落西山,亦是见不到我家老太爷的。”
这是不想见他。
无事儿,来前他已有心理准备。
习有岩一拜到底,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青石上:“无妨,下官愿在此跪等。”
只一句,把门房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别不知好歹!赶紧走人!否则待到棍棒来赶,大人脸上便不好看了!”
“下官不惧棍棒。”习有岩始终态度谦卑,“下官若惧棍棒,早不当这小小御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