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浑身发抖,末了气极败坏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随后拂袖愤愤离去。
陆罗暗暗乍舌,这些小女娘平日里看着娴淑文静,真大动起肝火起,当是不输都察院里那一个个嘴皮子利索的御史。
围观的其他人,看着年轻公子不过为乔桑说上一句话,便被姜子瑶等人群起而攻之的这一幕,俱暗下啧啧有声。
特别是那些未成家立室的官家儿郎们,惊得嘴儿都快要合不上,纷纷恍然大悟,怪不得亘古便有母老虎一词!
眼前此石桥上,不就是一群要将发言的那位年轻公子活生生吞下肚的母老虎么!
孟十三看了眼年轻公子落荒而逃迅速离去的背影,再看回眼泪似是不要钱的乔桑,很是讲理地说道:“乔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冤枉了你,可到底有无冤枉你,你心里最是清楚。你不惜以跳桥相胁,我拦你,倒也不是怕你真跳下去,而是咱们既然要辩一辩,那便都得是人站在这桥上辩,你若真跳下去,且不说死不死的,人都到水里去了,又如何与我们辩出个结果来?”
乔桑闻言,只哭得更大声,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也想继续辩出个结果来,可连帮她说话的年轻公子也被她们怼得再不敢开口,她堂兄也在劝她归家,她不听之后离开了这里,这会儿指不定已然回府去了。
她孤军奋战,被指责之事又不慎被看到,她如何能辩得过她们!
索性不开口,卯足了劲儿地哭,边哭边说:“母亲,女儿不孝,女儿今日要死在这里了……”
孟十三微微蹙眉,如此噪音,着实令她不甚其烦。
她转过身,面向凉亭与水榭这边湖面,冲早停在桥下不远处的一艘古朴典雅的双层画舫唤道:“雅雅。”
“我还是在想,夭夭要待到何时才唤我。”董玲珑人未出,声音先从飞檐翘角的四角亭船舱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