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从善如流,顺着陆娉婷的话夸道:“可惜就这么一位无双的国士,教养出来的儿子、孙女,竟是无端使坏,欲谋取病弱女娘性命,幸而未遂,反被逮个当场,却不但拒不认错,反是沾沾自喜,嚣张指骂无辜,目无国法的蝇营狗苟之辈!”
陆罗与陆娉婷的脸色齐齐一变,叔侄俩再次领教了孟十三的字字如刀句句如剑。
尚来不及开口回击,叔侄俩又听孟十三往下道:“《礼记·大学》中又有云:‘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她一下子把高度拔至陆大学士陆浩杨的为官之道,一本正经地问询道:“敢问二位,今日之事,是否乃陆大学士治家不严,以至家风不正,方令二位这般视大魏国法于无物,公然高空砸物,肆意谋取我们主仆二人性命的?”
事关陆浩杨,陆府的顶梁柱,叔侄俩心中纵有心回击,也必定要回击,可要如何回击,方不会再让善辩的孟十三抓住尾巴长篇大论,明夸暗贬直指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时间,叔侄俩皆被难住,竟不知该从何处驳起。
孟十三微微仰头,直视陆罗双眼,神色严肃地下最后的定论:“如此家不齐身不修,陆大学士只怕也是虚有其名徒有其表,既帮不了陛下治此泱泱大魏,更遑论助陛下平乱安邦定天下!”
陈掌柜在楼下柜台等了会儿,也未有听到二楼陆罗所在雅间的铃铛声,心中惴惴,怕楼上的三位贵人一旦动真格,他家雅间被毁都是轻的,又抑制不住好奇,末了偷偷上楼,来到陆罗所在雅间的楼道拐角处。
见雅间门大开,门口无下人守着,他蹑手蹑脚来到雅间门一侧,斗胆地听起墙角。
听到此时,他无不热血沸腾,无不大受震憾。
连挥三鞭,鞭得陆小国舅两臂血花,那一刻他觉得这位陆小国舅口中的孟大小姐,真心人狠话不多,而后挥到第四鞭,直至一息之前,孟大小姐全面碾压陆府叔侄俩,他方知是他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