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延续这份荣耀,最重要最核心的人物,便是他的太子外甥。
皇后长姐早早薨逝,父亲日渐老迈,待父亲再掌不得吏部,届时孟家声势定然要下滑一大截。
若非政敌坐上天官之位,那还好些,若天官之位不幸落于政敌手中,他孟家于官场的势力定然免不得被一番清洗。
那时,恐怕他是独木难支。
本来他还指望二弟能与他同进官场,如此等到父亲退阁,兄弟俩互相扶持,便可一起撑起孟府,奈何二弟胸无大志,生性糊涂,至今已为人父,却仍事事没个章程。
他作为长兄,也未强求,想着他的嫡长子如今伴于殿下左右,现在是东宫心腹,将来便是天子近臣,如此孟家有他们父子俩作为顶梁柱,应也足够了。
未曾想,二弟外事不着四六,内宅竟也这般任吴氏胡来!
孟知度落衙归府时,孟天官也是刚刚回府,父子俩在外书房碰下面之后,他进内宅直往上房。
从上房出来,得孟老太太一句简言:“殿下说了,堂堂后族,骄奢不得,更苛待不得。”
他瞬间就明白了。
殿下这是在为二弟的嫡长女出头!
回到泽辉院,商氏便迎上他:“母亲可有责备老爷?”
“泰辰院,往后你亲自盯着。”孟知度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接连喝了两大口,茶碗顷刻见底,才略略一解心中的熊熊之火,“夭夭的生母是不在了,可她还是孟家的大小姐,吴氏容不得夭夭,莫非你一个大伯母也容不得!”
商氏听得心惊胆颤,声调微颤道:“妾身冤枉!老爷这般说妾身,可是母亲同老爷说了妾身什么!”
“母亲半字未提你,也无需提你。”孟知度有些失望事到如今,妻子竟还想推诿,冷声斥责道,“你身为孟家主母,吴氏亦非精明之辈,她能在你眼皮底下苛待夭夭整整十年,你敢说其中无半丝你的功劳!”
商氏嗫嚅着想为自己辩解一二,然夫妻多年,她心知丈夫能这般言之笃笃,定是已掌握了什么。
只是她无法想通的是,今日之事刚刚发生,怎么老爷刚从衙门回来,便能知晓来胧去脉,婆母未曾说,莫非是公爹说的?
商氏了解孟知度,孟知度同样了解商氏,一看商氏脸色,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
他能知得这般快,却是长子在事情发生后,即刻差人往衙门里给他送信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