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回过神儿来,第一句话便是给自己捏了个失忆的借口,让俩丫鬟把原主从小到大的事迹,事无巨细地提溜出来,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这又让宝珠金银缓了好一会儿的劲儿,才震惊又心疼地接受自家小姐不仅是不一样,而是病得连记忆都没了!
得一场风寒也能失忆?
两人心中同时升起此疑惑。
不过疑归疑,惑归惑,她们也不敢多问,只要小姐能好好的,别说失忆了,便是被赶出孟府,她们也是要跟着小姐浪迹天涯的!
不得不说,俩丫鬟脑补得有点儿多。
脑补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轮流说,竟是说到晌午,方把原主孟良辰的生平给说完。
孟十三听得直揉眉际之末的太阳穴,这原主打小就是活生生的林妹妹啊,与她的性情完全是南辕北辙,纵然说她是失忆,如此不同,恐也要引人生疑。
罢,她是妖,乃大妖,怕甚!
倘若谁胆敢招惹她,那就别怪她过度自卫了。
宝珠去取午食,一如既往地遭到刁难,取回来的食盒两菜一汤,一碗米饭,看得孟十三直把眉心拧起一道竖痕。
两碟青菜量少只几口不说,且不新鲜,又炒得过火,有些黑糊,米饭装在小碗里,仅七分满,还夹着生,汤则更没眼看了。
孟十三端起一小碗连油都没放的蛋花汤:“以往我吃的喝的都是这些?”
“是。”宝珠心道这些饭菜都吃了十年了,竟还要问她,可见小姐是真的失忆了。
“还不如吃土呢。”孟十三嫌弃地把汤碗搁回桌面,胃口尽无,叹道,“好歹也是孟家大小姐,如何能过得如此之惨?”
再看满屋子不菲的摆设,她更不解了。
明明单看她这寝屋里的摆件陈设,不说大件的名贵物什,就说那挂七彩宝石珠帘,随便拆一颗宝石下来,都能够让她好好吃上好多顿的美味佳肴。
可偏偏在衣食住行上面,四样她除了行尚未体验到之外,已然经历三样,衣住皆可,完全符合一个作为吏部首官嫡长孙女儿此身份的待遇,唯独食这一样,真乃一言难尽。
难不成她那个继母是想饿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