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脸,哎哎哎——”
“死丫,嗷呜——我的屁股!!”
江暖看江敬驰疼得满地打滚,手下并未留情,继续用力打:“江敬驰,你说我是哪来的!我是我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哦,对了,我说的妈妈可不是你的好继母柳心柔,我只有一个妈妈,叫明慧!她在十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你不记得!我记得!”
“你受了柳心柔的养育之恩,可我没有,我不仅没受过一天她的养恩,就连江照,我的生父,他也只不过养育了我两岁零十个月而已!除了他奉献了一个生父的身份之外,我不欠他的!至于你,我更不欠了!凭什么你可以三番五次指着我鼻子骂!你有什么资格!”
江暖停下手里的动作,捏着雨伞的手在轻轻地抖:
“你不想做我哥哥,我也不想做你妹妹!可事实上,我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我们一母同袍,如果妈妈还活着,她会眼睁睁看着你骂我,还是会眼睁睁看着我打你!江敬驰,少来招惹我!我在外面流浪的十几年了,什么苦都吃过,无数次想要破釜沉舟,我不希望是用在自己的亲哥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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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番话,似乎涵盖了客厅里的所有人。
柳心柔和江照脸上晃过一丝不自然,江悠然躲在玄关处,扒着墙边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自然也听见了江暖说的这番话。
她捏了捏手指,漆黑的大眼睛里多了一丝慌张和恨。
三哥会被姐姐抢走吗?
江悠然咬住唇,有些不确定,可转念一想,自己对三哥那么好,姐姐对三哥不是打就是骂,除非三哥犯贱,才会上赶着和姐姐好。
三哥肯定不会被姐姐抢走的……
客厅里,一片安静。
江敬驰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被江暖抽昏过去,还是怎么了,就是一动不动,孤零零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凄凉。
江暖沉声问他:“服了吗?”
江敬驰滚了滚喉咙,想回答,可不知为什么嗓子哽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暖很有耐心,再次问道:“服了吗?”
不服,我接着打!
反正有很多时间。
江敬驰似乎感觉到后脑勺那股杀气腾腾,连忙道:“……服了。”
声音闷闷的。
江敬驰捏紧拳头,只觉得很丢人:“……”
可是不服会被打死。
他现在一点都不怀疑江暖的铁石心肠,辣手摧花。
江暖闻言,把手里的雨伞丢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缓步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裙摆被提上去一点,露出一节纤细的脚踝,皮肤白皙,如玉骨泛着莹莹光泽。
“过来。”
她说。
这句话显然是对江敬驰说的。
江照和柳心柔以及江悠然闻言,默默转头看向被打趴在地的江敬驰。
他们三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安静如鸡。
主要是江暖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她说谁过去谁敢劝,会被一起揍,那就真的会被揍,亲爹她都打,更何况是一个没血缘,没养育之恩的继母。
至于那位继妹,自知体弱多病,经不起江暖心狠手辣地折磨,早就躲得远远的。
他们三人眼观鼻鼻观心。
不关他们事哈。
江敬驰并不想过去:“……”
江暖也不急,一言不发地等着,客厅静到仿佛时空都静止了,灰尘落地都能听见个响儿。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并不好受。
江敬驰趴了一会儿,决定爬起来,乖乖过去。
他忍着浑身的疼,呲牙咧嘴地走过去。
江暖微微颔首,表示很满意,然后伸出食指,往下点了点,冷声说道:“跪下。”
江敬驰咬牙:“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怕——”
他的话还没落下,江暖就扬起了手……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