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车子尚未驶出兰庭别墅地界。
远远的,便见黑色的迈巴赫横在马路中间,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挡住了她的去路,
10年八月底,季澜跟季明宗的纠缠逐渐清明。
男欢女爱,情来情往,是这二人人生信条中不存在的东西,一个寄人篱下的女孩子,和一个被流放到异国他乡的男士,前者求活不求心,后者亦是如此。
季澜也好,季明宗也罢,都是可以隐忍蛰伏数十年而达到自己人生目标的人。
真情假意?装着装着连自己都骗了。
季澜口口声声说自己完了,季明宗口口声说自己上头了,可这二人若是情绪相左,拉扯起来,无一人低头,只会两败俱伤。
感情这场戏,总得有人先拔自己的刺。
迈巴赫黑色车窗下放,男人侧首望着她,四周漆黑低气压透过车窗落到季澜身上,沉甸甸的压人……
让人无法喘息。
挺拔背脊隐匿在夜色中,冷硬的面庞半明半暗。
昏暗路灯下,长夜漫漫交替而过,
上位者霸道的气息逼得人无处遁形,季明宗只需静坐那里,什么都不做,便能让直视他的人溃不成军。
当权者无声的碾压,赛过千言万语提点。
“季小姐,先生让您上车。”
严会感觉二人情绪不对,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谨慎了些。
“非得下去?”季澜视线从挡风玻璃前移开,与季明宗无声的拉锯战就此结束。
严会低了低头:“季小姐,先生今晚从酒桌上脱身已是十一点过,若是往常必然就地留宿了,心里想着您才连夜赶回来。”
怎么回来就吵架?
还不如不回来!
严会只敢想不敢说,望着季澜的目光带着些许恳求:“季小姐行行好,毕竟我们也需要休息。”
大半夜的折腾来折腾去,他们这些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啊。
车门开了又合,严会开车将人送上兰庭别墅,又招呼人下去将季澜的车开上来,折腾完这一轮,临近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