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规矩板正的每一次节日都要按照教科书来执行。
即便是中元节这种节日,高位上站久了的人,很难再做一个唯物主义者。
早些年,老先生跟老太太去两广地界出差,遇到些事情,各种奔波无果,最终还是靠玄学解决。
自此之后,老太太便信这些了。
五十年代的大学生,本该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自那之后,季家每年进来的风水师傅,算命师傅不计其数。
庄园里,季澜穿着一身黑色短裙半蹲在路边烧纸。
身后,舒文见此轻声提醒了句:“澜小姐,烧纸不能半蹲着烧。”
规规矩矩的,季澜记不住,但也改了。
蹲在地上烧纸,烟熏火燎的让她热汗直冒。
临了进屋子时,听见老太太清浅的嗓音响起:“七月不说媒,定在八月中秋吧!”
季澜微愕,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目光落在季显身上,后者跟季澜错开身子,笑容散漫走过去,漫不经心询问:“奶奶要给我说媒吗?”
“想的你,”邓宜轻嗤了句:“先立业,再成家,才有更多可选性。”
季显拉开椅子坐下去,招呼佣人倒了杯茶:“那你要跟谁说媒?柔柔已经有宴家了,又不是我,澜澜?”
“怎么说来说去的,都是我们家这这边的人?二叔家的堂弟妹就不管了?”
语调随意,但话语却不那么好听。
季宏义冷着眸子扫了眼他,示意他闭嘴。
反倒是老太太笑了声:“小子,奶奶是在为你铺路,你看不出来吗?”
“用女性的幸福去为我铺路?”季显问,目光扫了眼老太太:“奶奶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季宏义听闻这话,一愕,抬腿就要踹他:“说什么疯话。”
脚还没触碰到人,被老太太抬手制止:“年轻人有逆反之心是好事。”
“我不是这样,因为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有家族支撑,小显,身在豪门,如果不想沦为交易品,靠自己努力和靠父母疼爱,缺一不可。”
这夜,散场。
舒文送走了人折身回来伺候老太太洗漱。
扶着人躺在床上时,有些好奇问了句:“老太太为什么跟小显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