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哪是我们这种俗人猜的透的?”
“但看得出来,先生上心了,今晚季家晚宴上,黎桢跟季小姐绯闻传到先生耳里,应酬过半将一众老总甩下,自己直升机飞了回来。”
“若没上心,利益当前,这点小情小爱的怎能让他半道离开?”
季明宗这种一路在家人的阴谋诡计中爬出来的狠角色,人生走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计谋之内,而季澜,显然在这之外,不受管控。
两点整,季澜在睡梦中听闻开门声,迷蒙着眼望过去,阿姨推门进来了将一盒药和水果放在床头。
瞬间,神智清醒过半,她按开床头灯就着水吃药,阿姨在一旁劝着:“这种药还是少吃为好。”
季澜未曾回应:“去休息吧!”
两点三十五分,洲际酒店套房里散着浓厚的咖啡味儿,热美式苦的让人清醒,老太太目光落在季明宗手中咖啡杯上,欲言又止,斟酌许久才道了句:“少喝些。”
季明宗视线冷冷觑了她一眼:“您不来,我也不会喝。”
“我只是.........”老太太话语微微哽咽:“想见见你。”
想见他?
季明宗心中苦涩盛开,原来,她也有这天。
“那年隆冬,我突起高烧,家中佣人打电话告知您,您如何说的,还记得吗?”
“您说,您不是医生,我若要死,您即便是回来了,我也活不了。”
“明宗..........”老太太呃住。
半天难有一言。
“都说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可我在您身上从未感受到半分母爱,而您似乎也并不欢迎我的到来,您如今这般到底是良心发现还是在为了前程往事赎罪?”
老太太微微弯着身子,捂住胸口,似是心痛到难以喘息,反观季明宗端着咖啡杯,眼神冰冷无丝毫感情,仿若多年前老太太望着他时的神情。
年幼时,每每老太太在事业上要做什么抉择时,他总能看到那种冷漠且责怪的目光,虽未曾有过分的话语,可那种潮湿阴冷的目光贯穿了他整个年幼时光。
就好似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一场罪过。
盛夏的夜晚,沉闷无风,季明宗离开洲际酒店前往兰庭别墅时,严会驱车。
临近下车时接了通电话,附耳前来告知他:“医生上季家庄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