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谁赞成,谁反对?”
拜伦全程都没有出声,但他们这红脸白脸唱的,可比空口白牙就让别人去卖命的纽曼兄弟强多了。
要知道一个上位者拥有的实力可不是单纯来自职位的高低。
而是他可以给别人分润多少利益,利益惠及的范围越广,分润的好处越丰厚,他的实力就会越雄厚。
历史上某些“微操达人”老喜欢干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拿千万条生命做棋子的事情。
甚至下达诸如“机枪手左移5米”的迷之命令。
但效果往往适得其反,根本难以落实。
归根结底只有一点,基层士兵都知道一个最基本的道理——这么做没有利益。
兰开斯特的残党一共还剩多少人?
就算个个都能以一当十,难道靠着这一两千人打天下?
斗争的原理明明白白都在书本上写着,要把朋友变得多多的,把敌人变得少少的。
先别管这友谊稳不稳固,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你可以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利益,就会有多少的朋友。
一听比尔这话,其他人顿时来精神,互相对视几眼。
“要是跟先锋领航殖民贸易公司合作的话,这似乎很有搞头啊。”
国际港、垄断了尤卡坦岛贸易的东西航线到底有多赚钱,早就不需要再多继续说。
用一个自己本来就没有希望得到的位置,换来一个抱上粗大腿的机会,怎么想都不亏啊!
全程没有说话的拜伦,在心里笑而不语:
‘在这样一个集众为王的低魔世界里,权力有的时候是自上而下的,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却是自下而上的。
即使是在殖民地,最高掌权者也并不具备绝对的权力,上级任命固然重要,支持度也同样重要。
甚至后者还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左右前者。
对王者来说这种事情难以忍受,但对我们这种要夺权的阴谋家来说,可实在是太喜欢了。
对民众演戏,对前上司物理消灭,对各级掌权者进行替换,再稍稍引导一下舆论,收买中间派和对手。
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飞龙骑脸还怎么输?
至于其他竞争者?收手吧,这里里外外到处都是我的人。
我都已经算好了,即使是高层一意孤行,从王国本土空降,至少也要等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
抬头看向棺木上摆着的总督玺戒,在心里冷笑:
“可问题是,我等得起,王国等得起吗?
毕竟这个时候,黑廷斯上上下下面对的头等大事可是”
就在这时,玺戒上忽然自行投射出一个特殊的金色徽记,那代表着本土的殖民地事务部。
也是殖民地的直接上级。
徽记显化出一道人影的同时,一个声音已经提前响起:
“杰斐逊,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王权宝球监测到你们这里调用了【大宪章】的力量?
算了,这都不重要。
问题已经解决了吧?
你赶快召集殖民地中最能打的军官、编外超凡者,现在只看能力不看出身,王国准备好了高官厚禄,绝对不吝赏赐。
这次‘保教权’之争,我们黑廷斯当仁不让!”
投影至此的来人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现场的气氛不对,看向的众人忽然一愣:
“嗯?杰斐逊人呢?”
也不怪他晚了一夜还没意识到自己直接对接的殖民地总督已死。
到了实封贵族级别,王室就基本不会再保留生命宝石。
因为这玩意不光能确定主人生死,还能用来占卜位置,甚至施加诅咒。
黑廷斯王权本就衰弱,根本不敢为了这种小事得罪整个贵族阶层。
一直负责保管着总督玺戒的拜伦,也没有“来得及”向本土汇报。
而是准备等先整理好殖民地内务,跟各方势力统一战线,造成既定事实后,再向上通报。
来者一扭头,终于看到了纽曼兄弟的遗像。
却连他们的死因都没有多过问一句,只关心自己身上那个艰巨的任务,满脸苦涩道:
“杰斐逊死了?那王国接下来的保教权怎么办?”
然后,他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拜伦。
显然他们心里对刚刚的那个问题已经有了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