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长史可以忍。
虽然那些明面上的金银财务会被拿走,但终究是有大量隐藏的田产和铺子,会通过各种渠道,堂而皇之的落在自己手里。
杨元亨那个傻小子,老实巴交的做生意能有什么出息?
还得是做官。
自己轻而易举的就能数万贯,甚至十几万贯的财富,指着做生意,得干到什么时候?
遥想当年,自己仗着杨家的身份,在长安何其的潇洒。
可一转眼,就被人家嘲笑是没落的贵族,是地地道道的土鳖。
有朝一日,自己可以重新回到长安。
一定要去晋昌坊的大雁塔上,一掷千金,好好挥洒一番。
想到此处,杨长史心中暗暗呢喃,“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沈家的钱财太多了,就该分给我。我辛辛苦苦替民请命,口袋里却没有万贯家财怎么合适?”
在等待的过程中,外界的消息被人通过孔明灯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杨长史幻想着自己是那手持鹅毛大山的孔明先生,一脸的洋洋得意,“想来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出面了。”
“大人,属下觉得还是等等为妙,这一次八臂黑龙大杀四方,锐气正盛,最好消磨一二,再行动手。”
言外之意是,沈家那么大的家业。
叶渡手头才几个人?
他计算是偷袭得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折腾完的。
您要是赶得太匆忙,万一碰到一起岂不尴尬?
即便是您补觉得尴尬,杀红眼了叶渡,万一跟您来个莽一波,要了您的命,您找谁去讲道理呢?
闻言,杨长史意识到自己是心急了,吃相显得有些难看。
便重新收拢心神,惺惺作态道,“罢了,罢了,本官虽然忧心百姓,但奈何想要沧州重新归于平静,终究是要一鼓作气将贼人打疼了,最好伤筋动骨。如此一来,就要继续等一等,心急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刘参军亦沉痛的点头道,“只能苦一苦沧州的百姓了。”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在杨长史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杨元亨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衙门,气势冲冲的赶了过来,还未曾开口,便见天空之中闪烁的孔明灯一口气多了好几盏。
杨长史看着杨元亨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你现在先别说。”
然后唤来刘参军问道,“可是约定的信号。”
刘参军微微颔首,“禀大人,事情已经成了。”
杨长史心中了然,他早就预料到叶渡今夜必成,而且沈家积财无数,他们肯定运不走。
所以他还派了认专门去跟着收尾。
也就是传说中的偷牛的走了,把橛子的来了。
不过这也绝对不是一笔小的好处。
看天空的孔明灯,绝对是收货庞大。
在场的杨长史的亲信,有一个算一个,也都是无比的兴奋。
因为这种大事,杨长史一个人是办不成的,所以该给的好处,杨长史已经许诺了,而且将来肯定会兑现。
对此,杨长史倒是不心疼。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舍不得金银堵不住嘴啊。
“诸君,今日是咱们州衙扬名的大好时机,好叫折冲府的那群废物点心也知道知道,在沧州不止他们可以办大事。”
众人齐声道,“万赖长史之英明。”
杨长史心中越发得意,“发兵剿贼!”
“是!”
众人齐声应喝。
很快,杨长史手下的团练开始动身,一支支火把被点燃。
在杨长史的率领,无数人坐上牛车、马车开拔。
一行人声势无比浩大。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而然的引起了百姓的注意。
最近不太平,大家心知肚明,见长史亲自带队,大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比如敌人打入城内。
一时间慌乱无比,而趁此机会,刘参军则大声喊道,“诸位乡亲,莫要慌乱,长史去下面剿贼,贼人万万不敢来州城的!”
话音刚落,百姓们无比震撼。
“长史威武,竟然敢夜间出兵剿贼!”
“这一次,一定能打贼人一个落花流水,还沧州一个太平!”
杨长史都有些惊讶,看向刘参军诧异道,“莫非百姓之中,也有如此慧眼识英雄之人?”
刘参军看了一眼杨长史,担心他陷入幻境之中不能自拔,只能默默提醒道,“公子,莫要看了,这些是下官安排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