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忽然开始做善事了?而且还那么快?半日便是七八口井?这要是跟咱们沈家合作,咱们今年岂不是赚翻了?”
“等灭了他们叶家,一定要把这项打井技术也抢过来。”
“不过看他们这样子,似乎不知道梁山贼余孽被老夫随手消弭了大半的事情啊。”
一边儿的沈福闻言,皱眉道,“老爷,老仆觉得他们之所以出来打井,十有八九是想邀买人心。这群人自诩什么圣人手下的忠诚护卫,专门做这种恶心人的事情呢。”
“至于梁山贼余孽的事情,我估摸着,叶渡跟他们牵连不大,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毕竟他也是巡按御史关注的对象,不可能有太多的牵扯。”
沈峤年缓缓点头。
“罢了,先不用管他们了。”
沈福一脸疑惑,“老爷,那我们?”
沈峤年没有回应,而是重新躺下,不一会儿的功夫,沈通便从山下赶了过来。
亲自给沈峤年倒了一杯冰水。
沈峤年眯缝着眼睛,浅浅地酌了一口,心中暗暗得意。
这边是人性,只要自己手缝里,微微露出一丝权利,便是跟你再反目成仇的人,都会心甘情愿的做你的走狗。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北边的事情办好了?”
沈通连忙笑吟吟道,“听说爹您最近有了动作,这不是怕您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回来看看,有没有助阵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老夫自己把握不住?”沈峤年用眼角看了一眼沈通。
沈通连忙一脸悻悻道,“怎么可能,爹您虽然稳居幕后,但翻云覆雨之间,玩弄他们这种小人物,简直易如反掌。”
沈峤年拿捏道,“知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沈通笑吟吟道,“这就像是种田,粮食都熟了,爹爹却忽然不摘了,儿子这不是替您找你么。”
“梁山贼余孽一口气抓了那么多,又有妥帖的罪证,而李哙最近又不知所踪,叶渡这家伙又整天打井干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孩儿觉得,这正是您一鼓作气,荡平沧州的大好时机啊!”
“怎么您老人家也开始休息了呢。”
沈峤年示意身边儿的美娇娘去按按他的脚,然后发出了舒服的呻吟之声,看着一脸没出息样的沈通,声音低沉道,“你还是太稚嫩了。”
“做事情不要做绝,就拿上一次薛家子的事情来说,叶渡他们不也是点到为止么?
很多事情,可以威逼利诱,但是不能做的太绝,容易鱼死网破。”
沈通道,“现在没有了这群梁山贼余孽,他们手底下所谓的赏金客能有几个?咱们派出人去,每天堵在路上,劫道也好,打砸也罢,折腾他个三五天,他们自然就老实了。”
“如果他们还不认输,不肯乖乖地把好处交出来,咱们就直接烧了他们铺子!我想没有谁,能承受得起这些损失的。”
“爹,做人不能太仁义,您想想他抢咱们家生意的时候,怎么不缓一缓呢?”
“你不施展雷霆手段,他们怎么肯乖乖低头呢?”
“您要是下不去手,儿子替您出头便是。”
沈峤年诧异的看了一眼沈通。
思索了许久之后。
“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我自由决断。”
“遵命,爹。”沈通行礼后离去。
过了许久之后,山头之上的最后一位客人终于来了。
来者头上戴着帷帽,身边儿跟着一个弯着腰的老仆。
沈峤年赶忙起身,一脸的惺惺作态,“大人何至于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老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