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不了这波凉山贼,自己的前途不保,有再多的土地都白搭。
道长却一脸笑容,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刚才那个跟咱们竞争的年轻人,是崔家子吧?”
那年轻人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崔家子,但是在朝堂上得罪了人,前途渺茫,其家族也不愿意花费太多的资源扶持他。”
“不过此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也很有眼力,在沧州混得不错。”
说到这,言语中带着几分蔑视,“但这种垃圾,在我手底下,连三个回合都走不过去!”
“莫要小觑天下英雄。”道长摇摇头,说道,“有些人只是需要一个机遇,便能有一番大作为的。”
“走,咱们去跟他谈谈。”
那年轻人愣了愣,收起了蔑视的姿态,跟了过去。
......
却说叶渡本人,在年轻人离开之后,就命人摆了个茶桌,请崔玉喝茶。
人家外来的猛龙可以当崔玉是垃圾,连鸟都不鸟。
他不行,他一个村正,崔家子的面子,别管他是不是弃子,都得给几分薄面的。
他虽然知道自己前身有过辉煌的过往,但是他还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过去在牛逼那是过去,人是要活在眼下的。
不过,被外来户给搅黄了生意,还丢了面子的崔玉,虽然在叶渡面前表现得风轻云淡,但是心里终究是憋屈。
不过他很清楚无当飞军在朝中的地位,还真不敢跟人家闹得过分不愉快。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本意就是结好叶渡。
如今叶渡请他喝茶,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生意成不成反而无所谓了。
毕竟叶渡的独家售卖权,之所以卖出那么高的价格,跟自己拼命叫价也有关系。
这大小也算是个人情。
最关键的是,他觉得叶渡随手搞一个草帽都有那么大的情景,其他赚钱的生意也绝对差不了。
“前辈,您有所不知,那小子是无当飞军的新贵,官拜中郎将。”崔玉解释道,“你倒是不用担心他拿不出来五百贯,可是后续的合作事宜,怕是难以进行。”
“因为我听说,他最近焦头烂额的,我估计这五百贯,也只是为了买您一个好感。”
当着那么多人,被一个外来户落了面子,他岂能不当着叶渡的面说他坏话。
他崔玉又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他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还偷偷的观瞧着叶渡。
若是叶渡心里有自己,到时候若是那个中郎将做不成生意,到时候叶村正肯定会找自己合作。
而自己一旦有了钱,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在李哙这里搞到军功。
前途一片光明了啊。
“姓崔的,你在胡咧咧什么?”
一道气愤的声音由远及近。
树下的叶渡和崔玉拧眉转身,却见那年轻人去而复返,将战马拴在村口,龙行虎步而来。
“没完了是吧?你不抓紧去凑钱,来这里寻我麻烦做什么?”崔玉见此人去而复返,还直接开口嘲讽自己,瞬间火气盖不住,直接怼了过去。
那年轻人沉着脸说道,“崔玉,你一个崔家子,却为朝堂驱逐,在沧州这种破地方做武官,你对你现在的处境非常不满意吧?”
“不满意又当如何?”崔玉直接起身,冷眼相对。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对方的言论让他极其愤怒。
见那年轻人在沉吟,崔玉喝道,“有屁就放,我没工夫搭理你!”
那年轻人眸子里的怒意一闪而逝,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孔,“我有意调你入无当军,官职不变,军功不变,而且我现在就能送你一桩功劳,如何?”
“你能有那么好心?”崔玉一脸不信。
谁叫他被卑鄙的朝堂给祸害过一次了呢,他现在可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是不是好心,你跟王道长聊一聊你就知道了。”那年轻人一闪身,将身后的邋遢老道给露了出来。
那道长,手持乱糟糟的拂尘,身穿脏兮兮的道袍。
身上一点仙风道骨的气息都无,反而像极了街头的乞丐。
就连不远处的孙瘸子都以为同行跑到他们这里来抢饭吃了。
那王道长朝着叶渡和崔玉二人行了道家礼节,淡然道,“慈悲慈悲!”
“王道长?莫非是你这支无当军中的火井官不成?”崔玉扑哧一声笑道,“不过你这样子,也太差劲了,我早年有幸见过火井令袁大师,不知道这位王道长比起袁大师如何?”
那年轻人表情别提多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