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哙道,“你把尸体留下,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不需要管接下来的事情了,我们既然出了钱,跟你做了切割,自然再发生什么事情,都由折冲府担着,与你无关。”

“叶渡明白。”

叶渡闻言,心里暗暗疑惑,这群贼寇来历果然不凡,有其他的牵扯。

不过,李哙既然敢夸下海口,就说明,人家确实有本事平了此事,不用着急担心。

“既然这次赚了那么多钱,就不必急于继续寻找江洋大盗,以免他们反扑与你,不若积蓄力量,豢养些部曲,以作震慑的同时,先做些正经的生意。”

“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卖粮,就很受欢迎。”

“是。”叶渡叉了叉手,准备离去。

“且慢。”

李哙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了叶渡。

叶渡回身,“大人,还有什么事?”

李哙幽幽道,“你小子怎么破身了?你这内息养了这么多年,这童子身一破,没有机缘,此生怕难有寸进。”

叶渡表情尴尬,“大人,我这个年纪........”

李哙想起自己在叶渡这个年纪时候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调整好情绪之后说道,“也是,且先回去吧,记得多磨练武艺,你这等人物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切莫把大好的光阴,浪费在女人身上。须知女人是魔鬼,你还小,把握不好的。”

说着起身送客,与叶渡并肩而出,叶渡疑惑,“一口气挣了几十万钱,都尉大人不应该先琢磨琢磨这钱怎么花么?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去?”

叶渡忍不住开腔道,“大人,这是出城里的路把,您这是做什么去?”

李哙晃了晃随手拿的几贯钱,得意道,“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需要刮骨疗毒,你速速去吧,逢人不要乱说话,小心风大尿一身。”

叶渡尴尬的颔首,匆匆而去。

叶渡前脚刚走,李哙也收拾整齐,蓄势待发,心中暗暗得意,“瞅瞅老子这眼光,随手几万钱的投资,轻轻松松赚几十万,后面还有大头等着,照着这样下去,用不了半年,我岂不是也能动一动?”

刚一提缰绳,准备离去,马鞍被人按住了。

李哙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闺女,正看着叶渡离去的方向,低声道,“爹,叶渡来了,你怎么不叫我?”

“叫你做什么?这几日来投奔我的老兵不少,你不都说你不想见吗?”李哙明知故问道。

“可叶渡不一样,他........”李依依瞪着眸子看向老爹。

“叶渡确实不一样。”李哙夹了夹马鞍桥上的铜钱,生怕被闺女发现,然后幽幽的说道,“你知道么,他今日送来了三十多具山贼的尸体,一口气在咱们折冲府赚了几十万钱,就是有些可惜他这一身的内息了。”

这么年轻,这么好的身子板,不留着吃软饭,这么早破身做什么?

这臭小子不知道,女人是男人进步的千里马么?

叶渡出了李哙的营房,见天色还早,大手一挥,让苏灿等人挑了家酒楼。

叶渡自己也是带兵打仗的,自然之道要想马儿跑,就得多喂草的道理。

苏灿收了钱,此时正心情愉悦,也不怕酒楼嫌弃他们脏,笑呵呵的让众人跟上。

大乾的发展情况,与叶渡熟悉的任何一个王朝都不一样,明明在他的感官上是处于唐朝左右的时期,但是人家早就有了炒菜。

而且种类丰富,叶渡也不吝啬,各种小炒通通要了一份,点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

年长的乞丐可以上桌,年轻些的,直接蹲在地上啃大骨头。

自从进入酒楼,叶渡就开始四处巡视,逢人就看上一阵。

搞得苏灿嘴里的猪肉都不香了,一脸疑惑的看向叶渡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叶渡皱着眉头道,“咱们穿的破破烂烂,却来了那么好的酒楼,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人跳出来嘲讽咱们一通吗?”

“怎么都那么客气,刚才还有人端来水盆,让兄弟们净手,搞得我都不习惯了。”

苏灿哈哈大笑道,“咱大乾可不兴虚头巴脑的那一套,太祖爷虽然是北魏六镇的嫡子,但年轻时也曾流落民间,做了唱莲花落的乞儿,当初嘲讽他的人不知道被杀了多少。

到如今,谁敢看不起穷人?不怕在蹦出来个太祖,将他们收拾一顿?”

这顿饭吃的众人甚是开心,等到吃饱喝足,叶渡又拿出整整两大箱子铜钱,约莫有个十万钱,推到苏灿面前。

“我也不按照比例来了,就给你们村十万钱,如何?”

“这可使不得,叶渡,咱们得按规矩来,当初这情报是卖给王家屯的,你半道截胡,那是你的本事,这个钱我们村可不能要。”

虽然苏灿也好,周围的乞儿也罢,看着十万钱,很是眼热,甚至很多人都忍不住吞咽唾沫。

但还是守着规矩,没有一个逾越的。

叶渡说道,“第一这情报是你们提供的,我能够找到山贼,也是得到了你们的指引。第二,你们忙前忙后,还在关键时刻支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份钱你们拿着。”